她微微摇头。“我已经找到猫在何处,也知道它为何会在那里,掌柜劳烦让两个伙计取一副高梯帮我抱它下来,顺道把缠绕它身上的布绳一同取下。”
“把这个人带回凶屋,我自会解释清楚。”
一时间,往日避之不及的凶屋,挤满了好奇的人们。先是卫妈抱上来一只满身血痕、瘦弱不堪的橘猫,而后掌柜又拿着房册进来,温萦却迟迟没有现身。
“该不会他打伤人跑了?”
一名围观的举人惊觉说,见友人李明被打得鼻青脸肿很是不忍,楼上的朱衣男子也带人下来凑热闹。
“况且陆公公早已断明真相。”
他见到朱衣男子,略微提高声量,“当时我们都在现场,这窗户爬不出去,外边走廊又有伙计在,横梁上凌乱绳痕也符合《洗冤集》的自缢特征,不是自尽是什么?”
语气略带气愤,企图寻得认同。
朱衣男子却是神色漠然,不为所动。
“是啊,李明不是这样的人,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其他举人也帮忙说。
“额”
辜鞠犹豫一阵,终还是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说:“甄圆是程翰林看好的学子,不至于会乱来,还是先等他过来再说罢。”
同时也递上一张白帕,让人给李明擦血。
程翰林三字有着巨大魔力,在场的举人或惊或嫉,仿佛被他看中的人,就能青云直上,官运亨通。
“当真?”
朱衣男子问。
“我老师都说,还是第一次看见程翰林被人逗笑。”
辜鞠说。
这下大家都默不作声,继续安静等候,唯有李明额头渗汗。
楼道传来急促的跑动声,温萦抱进一个捆缚长绳的包袱。“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见众人疑惑,她清了清嗓说:“先前住在此屋的女子是被人谋杀,凶手利用冰和绳伪造了自缢假象。”
“如何做到?”
辜鞠不禁走近,好奇问。
“只需分别在三个地点放置冰块,掌握好融化时间,随着它们依次融化发出声响,就能制造出无人在场的证明。”
她向朱衣男子做了一个揖,随即开始还原现场。
先在屋内柜子边沿放置第一块冰,再在冰块上面放一个哐当响的首饰盒,紧接着把拿来的包袱,仔细垫在几案脚下,反复对着窗台调整位置,把包袱上的绳索抛扔出窗外,楼下仓库里的伙计接过,很快将绳索绷直。
全部做完后,她拍了拍手。“你现在可以上来啦!”
待店伙计出现在房间门前,长绳突然将包袱外布拉扯出窗外,几案也随之翻倒在散落出的衣物上,发出轻微沉闷声响。
“凶手应该是先对死者下迷药一类,此类药物很难用银针验出,也不会在尸体上呈现中毒症状,待死者昏迷后,将其吊挂在绳圈上,在桁木表面留下指印及绳索痕迹,并在脚下放置几案及包袱,使她不至于马上勒死。”
温萦见有举人隐隐不服,解释道:“之所以说痕迹是凶手伪造,是此桁木年岁已久,勒挂百来斤的重物极易留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