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公信中写到他和刘玄养父自幼相识,后因祸事,刘玄养父远走光州安家。
自此一个在青州,一个在光州。
刘太公晚来无子,仅有一女,故八年前早早便与刘玄养父议定,结个亲家,皆为同姓,不免断了自家香火。
那份婚书和铜印就是信物。
可在月前,桃花山来了个山大王,名唤小霸王周通,扎了寨栅,聚集着五七百人,打家劫舍,青州捕盗官军,亦是禁他不得。
因刘小娘子容貌清美,那周通不知何处听闻,竟来庄上讨进奉时,撇下二十两金子,一匹红锦为定礼,欲强娶刘小娘子。
刘太公自是不愿,言说小女已有婚事,可那强贼依旧不饶,划了个日子,便要来入赘庄上。
别无他法,刘太公只能发人去寻刘玄,只待将刘小娘子嫁出,躲了这端祸事。
经过多番打探,竟是得知刘玄在京东东路闹出好大名声,便让刘五持信上梁山告知刘玄缘由。
刘玄摩挲着手中的铜印,确认是养父的印章,思索一番,让人将刘五带将下去,好生伺候休息,又使人唤李云前来聚义厅议事。
待得李云来到聚义厅,刘玄将信中事由简述一二。
刚升为五百将的李云,听到竟有蟊贼敢犯刘玄虎威,当即说道。
“哥哥,刘太公之女既与哥哥有缘,焉能使那周通强犯。我愿带本部人马为哥哥扫平桃花山,剐了那厮。”
刘玄点点头,随即下令李云整率本部人马,备齐一应粮草物资,携刘五一道前往刘家庄待命。
一旁的朱贵疑惑问道。
“此事乃哥哥家事,何不亲往?”
刘玄神色淡然,开口道。
“怎不亲往,因我与老太公未曾见过,需乘快马回家一趟,取些物件,如此方不突兀。”
闲话少叙,常言道兵贵神速。
当日未时,刘玄取了金银盘缠,作学子扮相,牵了火裂嘶风马,挂一把朴刀并一把腰刀,火速下山,朝光州而去。
骏马神速,刘玄一路不停,仗着武艺高强,专走捷径险道,路遇拦路蟊贼,通通一刀搠倒了事。
不过两三日,便到了光州地界,刘玄直奔城内,朝家走去,但见:
斜阳古巷静幽深,青砖瓦黛风姿丽,二三孩童,尽作顽皮姿态;寻常妇女,到处巧舌言语。
刘父早些年落户光州城,凭着手段开间铺子,兼在城西买了处宅子,后因突发恶疾,撒手人寰,前身守孝三年,经营不善,转卖了铺子,仅留下这处宅子。
刘玄上前伸手一拧,门上锁头径直断落,至于为何不用钥匙,早不知丢到什么地方了。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家,刘玄心中略有感怀,却不多作矫情,直奔养父卧房。
为了睹物思人,房间内的摆设一切如刘父生前一般。
凭着记忆,刘玄一番查看,就找到了刘父藏于床下的藤箱。
打开一看,果然婚书就在其中,还有十锭大金,约莫百两,及数封书信,多是署名青州刘太公。
刘玄也是服了前身那榆木脑袋。
尊重死者,可你也不能连房间里的遗物都不清点啊。
前身就没有想过刘父床下有重要物品,且刘父是突发恶疾去世的,半点话语都不曾交代,故这些东西一直都被藏于床下。
难怪刘玄一点婚约的记忆都没有。
天色将晚,刘玄暂且在家中胡乱歇了一夜。
次日天明,刘玄上街买了些祭品果礼,重新给大门换了把锁,牵着宝马向城外十里坡行去。
那十里坡是刘父刘母的坟冢所在。
于情于理,刘玄应当给养父母祭拜一二。
祭拜完后,刘玄上马离去,方行六七里,遇见一酒家前,七八人正在与一人打斗。
刘玄本不欲多管,可见那被围殴的汉子手中竟使得一门奇门兵刃,不由惊奇。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折凳不出,谁与争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