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要是把这件事放在明面上了,又还是当朝五公主要求彻查下,那性质瞬间变了。
“大人冤枉啊,那季氏虽是小人的童养媳,但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的,何况我与她并未成亲,两人清清白白,何来我抛弃她之说,至于我母亲,疾病缠身,不易来往奔波,我心疼母亲,就没有第一时间把她接到京城来。
再者,小人身世贫困,虽凭一己之力考中了状元,但在京城里依旧是一穷书生,如今还住在那酒楼里,实在不是小人不愿意啊!”
陆思成快速地镇定了下来,并找到证词里的漏洞,一一给化解了,这些他早就准备好措辞了。
“这……”
大理寺卿听他讲得头头是道的,他有点为难地看了看五公主的方向,说实在的,原告这边单凭一人之词,还真不能判陆思成的罪。
这陆思成倒是挺伶牙俐齿的!可惜他遇上了苏酥,旁边的红珊立即呈上了物证于朝堂之上,正处于两难之间的大理寺卿,如看见了再生父母般,略微激动地查看起了证据。
“大胆,犯人陆思成竟敢欺骗朝堂之上,那季氏已是上了你陆家的族谱,且差人查询陆家庄的百姓,均说你命好,娶了个任劳任怨的夫人,还敢说你与那季氏清清白白,真以为天高朝廷远,谎话张口就来啊!这里还有你与那官小姐的来往情书,没想到状元郎也是个情场浪子啊,那一句句肉麻的诗句,真是让本官看了眼呐,既然他这么嘴硬,那左右侍卫行刑吧!”
话落,醒木又被重重地往桌面上一拍,终于干脆利落办好一件案件了,大理寺卿忍不住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这怎么可能……”
还未等他疑惑完,就被强制地往嘴里塞进了块肮脏的破布,迅速地按压并绑紧在长椅上,无法动弹,他使劲地挣扎,涨红了脸,也无法阻止那粗棍往他屁股那里落下,整整被杖打了二十大棍。
这么容易地放过他,不值当她布下这计划,派人在大街上把半死不活的他给捡走了,重新关进了大牢里,既然这么喜欢荣华富贵,那就让他享尽一生去吧!京城本就是个透风的蜂巢,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被扯上关系的苏酥,很快就被皇帝给召唤回宫了,简单交代了下事情经过,并时不时加以补充。
但父皇全程没有言语,而是默默地看着手里的奏折,很快,又直接把那奏折给烧掉了,苏酥安安静静地待在了原地,低眉垂眼着。
好在某个妃嫔娘娘要过来送汤,才得以离开那静默的御书房。
毕竟那状元郎是父皇亲自御赐的名号,她这般光明正大地把陆思成给立罪了,打得不仅是父皇的脸面,更是把皇家也拉下水了,得到这样的漠视,倒也正常。
但这不重要了,解决掉陆思成,心情就是无与伦比地快乐!要想心情更上一层楼,自然要去听小曲儿了,好(第四声)玩的苏酥单独带着明玉,便去逛京城最大的花楼去了,而且听说今晚可是那柔媚入骨的花魁杜七娘的初夜拍卖会,可热闹了,这样的争夺美人之战,怎么能错过呢!尊贵荣华的阁间,连糕点和茶水都是上上等的,苏酥轻轻地咬了口玫瑰酥,芬香甜口,又不会腻,惹得她弯起了嘴角,不错,挺好吃的。
随着锣声地敲响,一阵清脆如珍珠落玉盘的胡琴声紧随其后,一袭黄胡服如花瓣般绽放的纤细女子,在薄纱中若隐若现地展示着柔美的舞姿,脚腕上小巧精致的金色铃铛也如雨声般清脆,手型动作更快更巧妙地摇着花手。
突然,一个调音,只见她轻盈一跳,飘逸得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般,踮起脚尖,行云流水地扭着苗条的腰肢,艳丽的丝绸面纱,遮掩住了她精致的美貌,可露出的那双眼眸,尽显妩媚诱人,举手投足万种风情!配上这角儿那迷人妖娆的身姿,别说那些迷得难掩激动地都快要扑上台上的男人了,连独爱美人的苏酥,也忍不住被迷了眼,认真地欣赏起这独具特色的西域舞曲,看得很是津津有味。
那美丽的花篮,跟不要钱地往台上送,那些达官贵人时不时地呼喊声,甚至有的还急眼得跟旁边竞争的人打了起来,白看了一场闹剧,苏酥不由地摇了摇头,美色误人啊!看着他们这群人不断地加价,苏酥看戏看得不亦乐乎,引起了她的恶趣味,每次快要喊停的时候,她又加上一百两,看着他们气痒痒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好笑极了,美人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吗,这不得多多出一波血才行。
后面被某一个阁楼的人给拍卖走了,可惜不知道是何人,但是那在大庭上叫得最欢快的几位纨绔子弟,苏酥通通都让明玉记录下来了,这不来一波告密,怎么行呢!就在苏酥听小曲之时,一青衣小侍端着新的茶水和糕点进来了,行了个礼,便把桌上残余的玫瑰酥给收走了,明玉也上前帮忙了,却不知小侍借着递茶壶的间隙里,把一张纸条给传送到她的手上。
明玉飞快地接过,自然地塞进了自己身后的腰带里,随后,弯腰把糕点端在了公主的旁边,小心地伺候着。
公主殿下,想为你画眉5
看着她优越的轮廓线,明玉又禁不住地看迷了,那被称赞为百年一见的妩媚花魁也不过尔尔,公主这绝世的容颜,是她见过最美的,也直接美到了心坎上的,跟那天上的仙女般,抓不住,也握不着,总是萦绕着一股要飞往云雾间的虚无感。
突然,她转过身来,嫣然一笑,世间好似淡了颜色,唯独她散发着淡淡的光,瞬间照亮了她的心尖,明玉不由地陷入了她的不经意间的魅惑里,直到她小声地轻笑起来,如铃铛般好听,她很是窘迫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