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笑了笑,“这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事谁愿意听呢?”
“成安绝不是失踪的,”
陈安说,“这件事我没有开玩笑。他失踪前三个月,我被大厂裁员,中年失业,迫不得已又联系上了他。我希望能通过他或者母亲找一份工作,不过成安暂时没有答应。”
陈安回忆道:“他说,过几个月,要我去他公司上班。”
“过几个月?”
谢楚抓住关键词,“是几个月?”
“两个月。”
陈安说,“我当时以为他是在敷衍,没报希望,先注册了司机开网约车。后来突然有一天,成安跟我打电话,约我出去吃饭。”
“他那个时候说,前几个月遇到点麻烦,不是公司问题,是有一个很麻烦的客户,他不想接。所以一直在忙某件事,听他的意思,好像完成了那件事,就可以摆脱麻烦。”
谢楚与宁彬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中心塔研究所。
按照陈安说的时间,成安所说事情应该就是研究所安保工作。当年中心塔给出的报酬十分丰厚,此前谢楚一直以为成安是为了度过公司经济危机,为了钱选择中心塔的。但现在看来,他更像是在避祸。
宁彬开口:“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是,那天吃饭的时候,他提到一个叫李信的人。”
陈安看着宁彬,缓缓说,“当时我们喝了不少酒,还涉及到父母离婚家长里短的一些事,情绪都比较上头。我其实能感觉到,他本不想告诉我这件事,只是一时嘴快。成安要出差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我们约在下个月他回来后见面。”
陈安扫过面前的两人:“日期,就是他失踪那天。”
“前一天我们通话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情绪不高。我直觉不是因为资金危机的事情,而是那个麻烦的客人。”
“成安是个很守信用的人,他的公司是他全部的心血,就算是资金危机,要堵上全部身家,他也不会放弃的。”
陈安双目赤红,声音颤抖,“而且,我听到了黄勇对他说的话。”
谢楚示意他说下去。
“黄勇说了什么?”
他直觉黄勇这句话至关重要,不然怎会让陈安疑虑至今。
“他们无处不在,成总,我们逃不过了。”
陈安喉结动了动,想起这句话,他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下午。
他坐在车里,在暖洋洋的午后,无端生出一阵冷意。
“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陈安说,“后面再问,他也不肯说,只说让我别担心,明天见面再说。我知道他有钓鱼的习惯,他说钓鱼有助于他的思考,我每周六上午休半天,所以我们约的是中饭。”
“可他没有来。”
陈安呼吸急促,语速都变快了:“后面就是报警,最后判定是失踪。我当时去找黄勇,黄勇让我别管,一个月后就解散了公司,也消失不见。妈妈得知消息后,受不住打击,脑溢血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