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
他说。
黑袍人的笑容半落不落僵在脸上,很快收拾好情绪,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请坐,我的客人。”
谢楚坐在那唯一空着的红丝绒座椅上。
黑袍人笑意盈盈,跟在他身后。
沃斯特满脸惊恐的躲开黑袍人。
十分钟前,这人拿起锤子将那个质疑者脑袋当西瓜开时,脸上就挂着这种礼貌热情但瘆人的笑。
想到这,他猛的一抖,桌下的脚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咚的一声,桌上的花瓶摇摇晃晃的倾斜。
“啊!”
沃斯特惊叫出声。
他伸长胳膊想要去扶,但奈何胳膊太短桌子太长,他眼看着花瓶在桌上转了两圈,晃悠着要倒下。
不夸张的说,沃斯特在这一刻已经看到了人生的走马灯。
性情古怪的管家,非要人认罪的古堡,沃斯特觉得这花瓶一倒下,自己的人生也该交代在这里了。
花瓶摇晃一会儿,突然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扶正。沃斯特鼻尖上的汗珠滴落,他脱力似的靠在椅子里,一颗心狠狠砸进肚里。
伊维和贝尔同时看向谢楚,就连黑袍人眼神也微微一颤,不动声色的落在谢楚身上。
“你是哨兵。”
贝尔挑眉。
谢楚双手交迭,微微点头。
伊维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那你一定知道怎么从这儿过鬼地方出去!是不是?”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谢楚说,“我也不知道。”
伊维的表情扭曲一瞬,“怎么可能?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们这些哨兵向导进化到人类的顶级,没办法带我们这些普通人从这里出去?”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
他咬牙切齿的问。
谢楚耸耸肩,“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贝尔托着下巴,懒懒的举起手道,“倒霉打工人午休醒来,以为自己猝死了。你呢?”
“训练事故。”
谢楚简单的回答。
伊维抱着手,没有要分享的意思。沃斯特六神无主,他心有余悸的说,“我也差不多,选修课太无聊了,我就趴了一会儿,救命啊,我再也不上课睡觉了。”
谢楚不禁皱眉。
如果他们是真人,真的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外面的人一定已经发现了异常。中心塔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联系自己,毕竟这里唯一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有他。
但幕后人搞了这一出到底有什么目的?
谢楚抬眼看向黑袍人。
黑袍人继续炫耀他的牙齿。
“看来诸位相互熟悉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