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到她嘴里都成简单的了,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幼儿?扯她?腮帮子?,“那你刚才还叹气,故意的?”
虞归晚就捏她?侧腰,这是?幼儿?的痒痒肉,一捏就忍不住哈哈笑。
“呀!哈哈哈……”
幼儿?笑倒她?怀里?,缩成一团求饶,“岁岁,别?别?哈哈哈……痒!你松手!哈哈哈……”
两人闹了一阵才静下来再说话。
其实虞归晚倒是?更赞成幼儿?留在麒麟城。
一则这里?没有庶州严寒,又有名医,幼儿?在这里?能慢慢将养身体,也省得来回跟她?奔波劳累。
二?则她?回庶州后即刻就要赶往偏关,行军路急,也不方便再带着幼儿?,幼儿?只得留在南柏舍,两人一样的分别?两地。
三则幼儿?留在麒麟城为官对?她?也有利,今日林大人同她?提及都察府正使?一职历来都是?文官兼任,权力极大,若她?这边的人能做了正使?之位,文武就都有了人,那帮文官也不敢太过。
她?手下没有合适的人,若幼儿?入仕,那便是?最佳人选。
如此这样同幼儿?分析一番,幼儿?双眼一亮。
“我原也这般想,可让你自己回庶州我终究是?不放心的,你现在是?一州镇守,又是?一军的主帅,若留在麒麟城也必定不妥,时间长?了关外恐生变。东辽恨咱们入骨,没道理不抓住这次机会蓄力反扑,你若不在,我怕阎罗娘她?们顶不住。可你一去偏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路途遥远,我……”
说到此处,幼儿?又忍不住垂泪。
两人正是?新婚燕尔之时,哪里?舍得放开这么长?时间。
虞归晚也只得安慰道:“你留在这里?盯着赵祯我才能放心回庶州,不然凭她?那满身心眼的样,肯定会在背后捅刀,对?她?我可是?半点都信不过。你也正好能替我选些有才干又不会结党营私的文官,说服他们去关外二?十城,等这事定下来我便要对?东辽下刀子?了,到那时难免会人心惶惶一阵,东辽的细作无孔不入,你留在南柏舍也未必安全。”
麒麟城也不见得安全,但起码远离战乱,又有妙娘陈妇她?们在,她?总能放心些。
幼儿?靠在她?怀里?,轻声道:“只要能帮到你,只要你能平安,就是?让我下油锅也愿意。”
“我也想你岁岁安康,长?长?久久的陪我。”
在末世孤独太久,她?终究是?渴望这份温暖的,不舍得放手,也不可能放手,纵死她?也会拉着幼儿?一块,两人断不能有一个?独活。
幼儿?凑上来亲她?。
“傻子?。”
随家旧案重审又牵扯出一大群人,当初明里?暗里?落井下石和趁火打劫的都不少。
旁的倒也罢,知道自己并非主谋,就算追究也只是?往后官途无望,到底保住了性命,族人也没有受牵连,已是?万幸。
就是?兴远伯最倒霉,先是?次子?梁钰成了逆党,数罪并罚,秋后就要问?斩。
再一个?便是?随南雁,她?那诰命夫人的头衔都是?当初诬告陷害亲父得来的,本?就被人诟病,再怎么样那也是?自己的血亲,如此置于死地,当真是?白眼狼。
现在报应回自己身上,诰命被夺,锒铛入狱,只等圣旨一下便要同其他逆党家眷一起流放边陲,后半辈子?都不可能再回得了麒麟城,这满城的富贵荣华也与她?无关了。
尘埃落定,沉冤得雪,真相公之于众那日,幼儿?在虞归晚的陪同下进了大理寺关押囚犯的牢房。
昔日华丽的珠钗锦衣不在,随南雁穿一身粗布衣,形容枯槁,蜷缩在牢房一角。
地上铺的干草早被踩得辨不出原来的颜色,虱子?蟑螂和老鼠到处爬。
幼儿?站在门外,乌发挽起,头戴花冠,青色缎面的宝相花褶裙,皓月色如意盘扣的广袖长?衣,一双小巧玲珑的绣花鞋。
亭亭玉立,风华无双。
时隔几年再见到自己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一门之隔,天壤之别?。
看?着这样落魄狼狈的随南雁,幼儿?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眼前浮现的只是?那年她?与母亲也是?这样被关在牢里?。
许久不见光亮,骤然亮堂起来随南雁还有点不适应。
她?眯起眼睛看?过来,认出是?幼儿?,便扑到近前疯狂咒骂:“你现在得意了!得??意了!盼着我死好给他们报仇!我告诉你随望京,你必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别?以为你现在风光,日后也能如此,呸!做梦!景宁侯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你身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她?就是?个?不祥的妖孽!大雍会葬送在她?手里?,天下百姓都会死在她?手里?,她?就是?不祥,是?灾星降世!”
虞归晚今日只是?不放心才陪幼儿?一同来的,本?也没打算如何,随南雁爱骂就让她?骂,反正没几天就要被流放了,到时路上安排几个?人扮作盗匪出来劫杀,她?就算有九条命也得全交代了。
她?不在意,幼儿?却听不得半句这种话。
赵祯已举荐她?入仕,入的就是?大理寺,掌折狱详刑。
这是?幼儿?自己要求的。
她?看?着随南雁,眼神发冷,冲旁边的狱卒道:“辱骂朝廷命官,掌嘴五十。”
上官都发话了,狱卒也不敢不做。
“是?,大人。”
果真就进去抓着随南雁掌了五十下嘴,双手轮换着来都觉得手掌疼,被打的随南雁更不用说,满脸都是?血,人都晕死了。
虞归晚两手环胸倚靠墙壁,嘴角含笑着打趣道:“随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啊,正好有个?不知死活的一头撞上了,杀鸡给猴看?,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