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天青和白舸竞在庭院里放烟花,天知道她们上哪儿弄来这么多种类,应许还站在台阶上,远远地就看见飞碟状、风车状和陀螺状的各色花火咻咻地飞。
这时候卫星在天幕上露出了头,应许伸出手,那蓝幽幽地光芒洒上了他的手心。
天恒星的卫星很像古地球的月亮,不过它每一晚都会出现在天幕,且没有阴晴圆缺,从来都是扁扁的,像一叶玻璃蓝的孤舟。
觉察到他出门,谷天青和白舸竞齐齐回头,白舸竞晃晃手上的火树银花:“小许同学,过来耍耍?”
谷天青一边避开白舸竞的危险动作,一边接茬招呼应许:“特意给你留了些。”
应许快步走下阶梯,他是真对这烟花感兴趣,故也没有虚伪地打推辞,干脆地从谷天青手里接过长条银丝的烟花小棍,白舸竞递给他一只巴掌大的陀螺,他婉拒说手上这一把就够了。
他自觉地另找了片空地蹲着,用谷天青塞给他的打火机,先点燃了一支,正拿着看它火花盛开,倒拿着看它火焰流淌,等到它一点点熄灭,又摸索了一支点上。
那边的谷天青和白舸竞也没有打扰他,他这倒霉样子,正常人都不愿意多搭理。
晚风悠悠然地吹,烟花悠悠然地开,应许默默地盯着,被火花晃了眼。
他还是想给应允打通讯,怎么说他也是第一次来别人家里做客,而且要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住两晚上(白舸竞给他请假到了后天)。
另外他今天的实战输掉了,另另外来别人家里做客,跟主人家聊得不是很愉快。
应许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他一口气把剩下的烟花给点了,噼里啪啦地晃得他眼睛疼。
他这边烟花燃尽,谷天青她们那边也消停了,应许站起身,跟两位师姐说他想休息了。
谷天青把他领到二楼那间带飘窗的房间,房间配备齐全,面积也宽敞,有独立的卫浴,还给应许准备了换洗的衣服。
应许连连道谢,谷天青说这不算什么,让应许有需要就喊他。
他们方才经过客厅,没见着谷雨,谷天青解释说,可能母亲又去忙工作了。
她对此见怪不怪,问起应许跟谷雨聊得怎么样,应许也只是说谷雨教授很和善,没多嘴说别的。
关门,冲澡,换衣服。
应许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再歪靠上飘窗,他个高腿长,飘窗还放不下他。
“还是给应允打个视频吧。”
他对狻猊说。
狻猊冷哼了一声,“他不一定会接哦。”
话是这么说,但狻猊还是给他打了过去。
忙音响了一阵,应许就盯着那天幕上的扁舟瞧,然后视频接通,光屏在他面前展开。
“玩儿得开心吗?”
应允问,语气轻快,像是关心孩子的普通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