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拍拍脑门,自己能想到的,世子怎会想不到!自己乱操什么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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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曾看到雪,秦妧捧着肚子走出去,任桠枝上的覆雪经寒风吹拂,冰凉凉地落在脸上。
她套上手捂,小心翼翼地蹲在墙角,堆了两个不大的雪人,又搓了一个小小的雪球,安装在了其中一个雪人的肚子上,然后慢吞吞去往对面的客院,叩响了裴衍的房门。
侍从们正在厢房中用饭,见大奶奶过来,纷纷露出和善的笑。
这拨人里,只有自己的夫君摆着臭脸,秦妧无奈又好笑,继续叩房门。
“咯吱”
一声,房门被裴衍从里面拉开,也刚好瞧见北风吹乱女子的,一绺绺的贴在额头和鼻尖。
“有事?”
还是冰凉凉的语调啊。。。。。。秦妧攥了攥手里的绢帕,“我堆了雪人,要不要去看看?”
“不了。”
简洁的两个字,格外伤人。若非听茯苓说起他昨夜悄悄为她按揉腿脚的事,她真的快要以为,他不是来照顾她的,而是来与她和离的了。
这种又酸又甜的滋味并不好受,因为总体还偏于酸。
秦妧拉住他的墨蓝衣袂,“走吧,我堆了好久。”
裴衍抽回被捏住的衣袂,重复道:“不了。”
“不看就算了。”
秦妧侧过身试图钻进屋子,却被男人堵在门口。她仰头哼一声,完全没顾及一旁看热闹的侍从们。
小夫妻间的腻歪哪是旁人能窥视的,侍从们相继合上门窗,将独处的机会留给了他们。
裴衍没在意旁人的目光,半垂着眼盯着耍无赖的女子,很想再次拒绝,身心却皆不听了使唤,让女子得了空子,猫腰从他腋下钻进了屋里,还假兮兮地嘟囔道:“可真冷啊,手都冻僵了。”
裴衍立在门口,没有合上房门,被呼啸的风撩起了衣摆和半绾于背后的墨。
他今日没有束玉冠,而是仅以一根羊脂玉簪固定髻,留了一些垂落在身后,配上冷玉般的肤色,显得更为俊逸洒脱,宛如山水画中走出的隐居者。
秦妧没见过这般打扮的裴衍,偷瞄了几眼。多温润的男子,可惜是个“黑心肠”
。
“我手凉。”
对着男子的背影,秦妧提出了诉求,“帮我呵呵气,嗯?”
她故意挑高了那声“嗯”
,独具她的特色。
可裴衍还杵在门口没有动弹,在外人看来,这股子别扭劲儿不亚于小姑娘。
“里屋有火盆,自己去烤。”
秦妧低头,扶住肚子,“乖宝,娘手凉,帮娘捂捂。”
自顾自地演了一会儿,她轻哼一声,“比你爹强多了,他不会心疼人,还不会哄人,倔脾气挺。。。。。。啊。。。。。。”
埋怨的话还未完全讲出口,手臂就被一股力道扯了下,身体止不住的前倾,倒进了一方夹杂寒气的胸膛。 熟悉的“雪中春信”
在寒气的衬托下,挥到了极致,好闻的很。可秦妧没有品味的工夫,蓦地抬头对上男人犀利的凤眸。
她的肚子被一只大手覆盖,不至于受到拉扯的冲击。
裴衍那只攥在她小臂上的右手一瞬下移,撑在了她的后腰上,将她揽向自己。
两人之间隔着的,就是那个圆鼓鼓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