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妧更为疑惑,将多余的面脂在掌心和手背上搓匀后,起身走向西卧的门洞,直接挑帘走了进去。
书房有间可供沐浴的狭小空间,怕一大早就被里面的“坏人”
调侃,秦妧站在门口叩了叩门,直呼起对方大名,“裴衍。”
片刻后,里面传出撩水的声音,“我在。”
“怎么一早沐浴?”
“没什么,妧儿先去请安吧,就在母亲那边用早膳吧。”
不知他在预谋什么,秦妧没再停留,刚要离开,却见那张带有机关的木榻不见了。。。。。。
地上空空如也,已被仆人打扫了榻底的灰尘。
秦妧带着疑惑又回到正房,时辰尚早,婆母应该刚刚起身,还是过会儿再去问安吧。
半晌之后,一身清爽的裴衍来到她面前,眸光柔和,伸过身抚上她的腹部,“今日可有不适?”
秦妧拍开他的手,“该我问次辅大人可有什么不适吧,非要一大早沐浴。”
裴衍坐在她身边,曲起手肘搭在妆台边,“去去胭脂味。”
胭脂味?正当秦妧想要继续问话时,秋桂苑的方向传来了吵闹和哭泣声。
此时的秋桂苑乱成一锅粥,杨歆芷扯着锦寝裹住自己,浑身颤抖着看向傻坐在一旁的裴灏。
被魏妈妈“引”
来卧房的杨氏,看着凌乱的床铺,气得快要眼冒金星,险些晕厥。
杨歆芷是她最疼爱的侄女,从小养在身边,知冷知热,即便培养不成长媳,也没想着将人打回杨府,不承想竟出了这么荒唐的事。
“让人将门关上,谁也不许讲出去!”
在裴灏近乎愤怒的目光下,魏妈妈漠着脸称“是”
,转身向外走去。
裴灏抓着衣衫胡乱穿上,赤脚下地,拽住母亲的小臂,“母亲,不是你看到的这样,儿昨夜明明是自己睡的,一觉醒来身旁就多个人。”
这话说的,好像是多了的那个人自己爬上来的一样。
杨歆芷抽泣着辩解道:“姑母,芷儿没有爬二表兄的床,芷儿是被人陷害的!”
杨氏头痛欲裂,拂开次子的手向外走。嫡系三子,在婚事上一个也不让她省心。
见母亲要走,裴灏暗道“不妙”
,若是没有猜错,母亲会将错就错,会开始与杨家人商议他二人的婚事!
“母亲,是大哥的手笔,一定是他!”
不会有错的,昨夜杨歆芷独自去了素馨苑,今早就躺在了他身边,一定是裴衍暗中将人送了过来!
那些门侍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越想越气,裴灏再次拉住杨氏,说什么也要让自己母亲评个理儿。
他料定杨歆芷不敢将他之间的“教唆”
讲出去,于是装出无辜状,撕心裂肺地嚷嚷起来。
杨氏冷斥:“住嘴!你想让家丑传出去吗?!”
一刻钟后,裴衍和秦妧被请去了辛夷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