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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醋海(第2页)

“那你不许不理我。”

明舒腮帮子微鼓道。她倒没往别处想,觉得兄长就是气她失言而已。

6徜低低“嗯”

了声,只看她吃饭她吃得虽有些快,但旧日教养习惯还在,吃相并不难看,反叫人觉得可爱。

她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使唤他道“我不要肉,只要豆腐,你这儿豆腐烧得好吃。”

6徜就把整个盘子端起,将豆腐通通拨到她碗里,她连声道“够了够了。”

又眉开眼笑起来,夹了筷笋烧肉给他“阿兄尝尝,你们这儿烧饭厨子好手艺。”

按6徜个性,若是平时,他定觉此举不合适,这筷笋烧肉必是要她放他碗里,但今日却不知为何,他盯着她眼缓缓张口,受用了她喂来笋烧肉。

明舒一怔。阿兄今日这是中邪了上回喂他一颗孛娄,他都要拿大道理数落她半天呢。

6徜已经飞快垂下头,起筷用饭,不再看她。

一顿饭功夫,兄妹二人气都已散去。

明舒一边捧着6徜泡红果茶小口小口啜饮着,一边看6徜收拾桌面,说笑道“阿兄,你和阿娘要把我宠坏了,什么活都不让我干。”

“有问题”

6徜手脚麻利地收拾好碗筷,擦完桌子,反身在椅子上坐下,也不急着去还碗筷,只挑眉问她,“家中可安好”

“挺好,就是我闷得慌。阿娘接了绣活,还要料理家事,好不辛苦,我又帮不上忙,你们老这么宠着我,不好。”

“宠你还有意见了还是你有什么言外之意嗯”

不得不说,6徜了解她。明舒一下子闭嘴。她原就想探探6徜口风,看他对她出门谋差这事态度,现下见他这反应,她也不敢多说,怕说过头了被他看出端倪来,当下笑着道“哪有意见阿娘和阿兄最好了。”

6徜眯起眼,这话听着太不对劲。

“6明舒,你确定没事瞒着我”

“当然没”

明舒心虚,飞快坐到他身边椅子上,转移话题,“阿兄,最近咱们住胜民坊出了桩奇事。”

“什么奇事”

6徜问她。

“就是有户姓贾人家,这户人家有个女儿,她年岁与我相仿,原本也是个甜美温柔姑娘,两年前起忽然性情大改,又是凌虐家中养猫狗鸟兽,又是鞭打虐待家中下人,连贴身照顾她丫鬟都不放过,还顶撞长辈,出言不逊,在外头行事也越任性,屡教不改,惹得父母忧心忡忡,不得不将她关在家里。阿兄,你见多识广,分析分析,如果有人突然转变性情,一般会是什么原因造成”

她把殷淑君事改头换面提了一遍。

“胜民坊有姓贾人家吗家中竟还有下人”

6徜盯着她反问。

胜民坊是平民聚集地,哪来家有下人富贵人家

明舒没想到他如此精明,当下忙道“唉呀,胜民坊那么大,阿兄才呆了几天,自然没听说过这户人家,我也听人说,好奇得紧。阿兄这般聪明,快给我分析分析。”

千穿万穿,马屁最穿,何况明舒拍马屁格外动听诚恳,6徜终于收回紧迫盯人目光,转为思忖。

“人性情由小到大一步一步养成,与生活环境息息相关,排除此人刻意伪装可能性外,一般来说,如果环境出现重大变故,有可能导致她精神与行为出现异常,比如家中突然衰败,或者父母等亲近长辈亡故。”

“没有呀,她家没出重大变,父母长辈皆在且家境优渥。”

明舒道。

“也许生了一些家人并不知晓事情,又或者是她身体疾患导致。”

“疾患”

明舒不解。

“就是一些隐晦疾病,特别家族史上出现过癔症之类,又或者外伤,比如你你摔成离魂症后,性情就与从前不一样了。”

“我有什么不一样”

听到拿自己举例,明舒不失时机问道。

6徜转头看着她“以前很乖,很温柔,很听话”

明舒蹙眉,狐疑“不对啊,你之前说我是混世魔王来着”

话说一半,她忽然意识到被6徜逗了,于是捶他,“阿兄,你又拿我寻开心。”

6徜用拳头掩了唇间笑意,又道“除了这些外,还可能是因为药物,江湖上有不少能引性情变化药物,像什么蔓陀罗之类,长期服用就会导致这样后遗症。”

“你是说可能有人下毒”

明舒忖道,殷淑君是从两年前开始出现异常,而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倒是符合阿兄说长期服用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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