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只能隔着窗子,看着外面的雨。
周一,云想来到教室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卓序,她直勾勾地盯着他问:“昨天你去了吗?为什么没去?”
她的脸色有点苍白,像是没休息好。
她过来问罪的时候,卓序正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书,放到桌面上,他不答反问:“你去了么?”
云想解释:“我有一点别的事情,所以没去。”
卓序平淡地说:“如果你连对自己信誓旦旦说的重要的事都不上心,那没有理由要求我上心。”
云想的手比天气更快地变凉:“所以你没去,对吧。”
卓序的桌面,整齐地堆迭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是云想还给他的德语书。
她伸出手,抽出了那本书,一翻开,看到了夹在书中的那封信。
信封上写着卓序亲启。
但页码不对。
她夹进书中的页码,和现在信所在的页码不同,说明它被人重新放置过了。
云想直接问:“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这封信?”
“周五。我把它带回家的时候。”
“你看到了,但你没有拆开的愿望。”
血液不断地朝头脑涌去,云想不得不面对真实的答案。
这只能说明,卓序完全不在乎她。
她说重要的约定,他没有赴约。看到她给他写的信,他连拆都不想拆,只是随意地又放回去。
换一个位置,如果是她,一定会对他的每一句话都很珍重。
教室外有一片竹林,昨晚经过夜雨浇淋,绿得青翠。
竹林作为背景,卓序的神情称得上冷淡,好像她的信、她的情绪都无法带起他一丝一毫的波动。
“我可以现在拆。”
他如同出于礼貌。
“不用了。”
云想的表情在一瞬间彻底地变得冷漠,瞳孔像蒙上了雾霾的暗灰色。
反正,她只想知道答案而已,不想从他这里求得什么。
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你不需要再看。”
云想拿起信,双手反向用力,嘶地一声,撕成两半。
她重复了几遍动作,在卓序的面前,将那封字斟句酌、反复修改的信撕成碎纸片。
卓序的呼吸缓缓下沉。
云想抓着碎纸,走到班级外,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随后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再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再也没朝他这边看一眼。
云想翻开了书,强迫自己静下来,却看到书页在微微发颤——是因为她的手指在颤。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父亲的那一句:因为你根本不够好。
心里有一个绞在一起的结,硬得发痛,压迫着她的呼吸。
她从小就不爱哭,因为眼泪没用,所以现在也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