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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6勤迅收起所有无奈与其他情绪,他往后深坐,笑容冷艳,眼神如电,像个王者以居高临下的姿势迎上这张不值得他再忆起的脸。
又是那跟踪狂。
「好久不见。刚就看到你在外头跟新姘头在亲热。」
「您好。」
「真生疏,小勤,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你一条讯息就把我甩了。该不会已经忘记我了?」
「我记得您。」但不记得名字。路人甲。
6勤遏制住自己歪头轻笑的职业习惯,他不干这行了。
「跟您解释过许多次,合约里也清楚写明,扮演您一日男友只是我的工作,不代表我对您有任何私人感情。」
「一日?我们约会了整整半年!」路人低声咆哮。咖啡厅里的对谈声静了点,紧张感瀰漫。
「因为您强行预约走我所有日子,还严重打扰到我的私生活。」6勤平静道。「好比现在。」
打从学生时代起迷恋6勤的人就不计其数,也出过不少跟踪狂,6勤大多自己处理掉。但眼前这位着实噁心,几度在他住处死缠烂打,连警方都劝过他搬家保平安,但他不肯。
那是他自己努力赚来的房子,凭什么要为一个烂人放弃?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兴许因为他声调放软,路人眼中的贪念几乎要喷出来。「哪,小勤,接下来跟我走?要钱老子有,绝对能满足你。」
6勤脸色丕变,用力拍桌。
「您再不走我会直接报警。」
手疼得乎想像,该不会伤到了?
「别这么排斥,」路人的手不死心的在桌面上逗留。「我也开过条件,你给我上一次我就不会再来找你。半年下来我连你的手都没牵过,亏死了。」
不少人倒抽了口气。6勤倒是毫无感觉,他的人生里桃色纠纷过多,这类话他听腻了,不痛不痒。
「欸一次而已很划算吧?」可惜冷若冰霜的态度没有使路人退缩。「我敢保证,到时候是你求着要我别走。」
「够了。」
急匆匆的脚步声逼近6勤,是时候了。6勤就要起身,面露凶光的路人一把抓起还放在桌角的矿泉水。
6勤无暇思索瓶盖有没有扭紧,哗啦水声四溅,阴影笼罩住他。
塑胶瓶盖掉落地上的声音清脆,弹了几下后滚走。
咖啡厅里鸦雀无声。
几粒斗大的水珠喷到6勤头上,但脸没事──他整个人都没事;千钧一之际关知刑衝了过来想伸手挡住6勤,结果跑步惯性害他煞车不及、手肘直接撞到了玻璃上,玻璃出了不祥的闷响。
但关知刑成功介入6勤与路人之间;绝大部分的水都泼在关知刑肩背之上。
关知刑的整张脸都是对6勤秀上水滴的极度不满,眉头皱到快可以夹死苍蝇。 「我迟了。」
关知刑尝试用指尖捏掉水珠。
以为会被泼湿全身的6勤张口结舌,脱口而出的话笨拙到他马上后悔。
「??好险水不是热的。」
没料到关知刑不解的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