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亲自看看。”
苏醒知道这人一旦倔起来,那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是不行,你得跟警方合作,来来来,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
闻言,柯蒙笑着往段临商的方向抬下巴:“那得看临商给不给力了。我不方便,调查的事情一般交给临商。”
被q到的段临商整个身子往后一趟,生无可恋:“没有,我电话里跟苏醒说的是,我怀疑丁五泷跟柯醇有一腿,丁五泷是挺神秘的,我跟踪他,只知道他住在西区小平楼那边,然后他不是一个人住的,大门口那我看到有好几个饭盒,根据丁五泷平时在酒店的饭量来说,这些绝对是二人份,但是我没追查下去,这小子警惕性挺高的;我还找准角度,亲眼看到他在小阳台不知道跟谁通电话,笑的可憨了,但我可以保证不是柯醇,因为那个口型……”
段临商眯着眼艰难的回忆:“有点像什么哥哥之类的,你们知道吧,我学过几个月的唇语,但是太远了看不太清……”
场面忽然一片寂静,片刻柯蒙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他:“兄弟,你真的不是在暗恋他吗?”
现场再一次陷入了谜一样的沉寂,空气隐隐有些噼啪要爆发,果然下一秒,段临商差点掀桌:“神经病啊,我是直的直的!”
苏醒丧心病狂的大笑。
段临商在某人的笑声中想起什么:“他好像在谋划什么,关于西区风园路钢厂那边,应该跟王亿宣复有关的,那块地是宣复让王亿去投资的,但是现在王亿不行,那块地……”
柯蒙应了一声:“这个我可以去查一下,大概率会落到宣复手上。”
苏醒疑惑:“嗯?为什么这么说,我发现你们啊,真无聊,把我们人民好警察的工作都拿去调查了。”
“之前柯氏跟王亿谈合作,虽说是因为柯醇那蠢货,但实际上牵线的是宣复;而宣复之前跟王亿保持联系的人,是金龙马,不对啊,金龙马吗?他也涉嫌诈骗的。”
每一根隐藏的线似乎都有联系,渐渐的浮出水面,形成清晰而庞大的蜘蛛网,将他们所有人都包裹在里面,而编织这片网的人,却在某个角落看热闹。
苏醒果断摇头:“重案组档案内没有关于金龙马这个人的立案资料。”
“他曾经帮王亿跟宣复牵线,中间有过非法货品的交易,我知道的不多,没来得及了解清楚,王亿就出事了。”
一瓶酒被苏醒直接干完了,他扶额:“我知道,我有证据。金龙马跟王亿的,但是里面没有涉及宣复这个人,你为什么会说金龙马是宣复的人,有证据吗?”
柯蒙反问:“那你有证据吗?”
“证据啊,上周处理绑架案的时候就有了,除却绑架案外,也就这个才能把王亿给盯死。”
柯蒙感到一丝不安:“什么意思?”
“宣医生给我了一个u盘,还有局里匿名收到的录音笔,里面都是板上钉钉的证据,王亿走不了。”
就好像是一个炸弹突然从地面破裂而开,柯蒙四肢百骸蔓延着一股过电的惊颤,他嗖的一下站起身,脑袋猛地一阵晕乎。
苏醒起身将他扯下去,简单的跟他概括那天的事。
柯蒙听完后嘴唇不明显的抖了抖:“嗯,王亿对他有别的心思。”
但是u盘录音笔之类的事,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候柯蒙的手机标志性响起:“喂。”
对面响起宣医生沉稳清冷的声线:“那些鸡到处大小便,很难受,你什么时候回来处理?”
“我现在就回去。”
说完柯蒙挂电话,苏醒蛇随棍上,“宣医生来查岗了?”
“对,羡慕吗?”
苏醒给他比了个中指。
一个小时后,柯蒙眼眶发热红血丝布满眼白,单手撑在门边上,开门。
宣誉刚洗完澡出来,看见柯蒙两手撑在玄关处,一动不动,眼皮一跳就走过去撑起他的胳膊,才发现烫的很:“喝酒了是不是?”
冰冰凉凉的手心侵入,柯蒙深呼一口气,雪松混合着沐浴露清香的味道传来柯蒙偏头看他一眼,然后伸手环住他,用滚烫的皮肤去感受他的五官,眼、鼻子、嘴唇,沁凉心脾。
宣誉被他的熊抱弄得猝不及防,但也没拉开他,只是问:“去医院好不好?”
片刻,柯蒙在他脖子上吸出一道印记,才闷闷道:“不想去,你陪我,你不是医生吗?”
宣誉已经感觉到脖颈间一阵湿濡,咬牙切齿:“你是狗吗,我扶你上床。”
在去浴室洗澡时,宣医生差点被吃干抹净了,幸好柯蒙实在撑不过去了,最后在他耳边喘着粗气,喃喃一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宣誉换了一身衣服才帮他探体温,掖好被角,拿出家居常备的退烧贴贴在额头上,明早再看看情况。
床头柜上一座精致的小灯亮着,撒发出的暖黄色映射在他跟柯蒙的脸上,睡相沉静,眉眼依旧盛气凌人却温和许多。
宣誉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拨开,淡淡的说一句:“我有事瞒着你,你想听吗?”
昏暗的小平楼内,只能容纳单人行走的楼梯的声控灯一闪一闪的,逼仄的空间给人一种窒息感。
柯醇面色发青的坐在脏乱的沙发上,双手紧张的攒着膝盖上的布料,而对面则是半睡半醒的的金龙马。
他不认识他,他只担心为什么丁五泷还没有回来。
屋子内的挂钟在安静的环境下,滴答滴答特别清晰,心脏跳动的频率渐渐地合二为一,柯醇有些受不了:“喂,你为什么会在丁五泷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