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杜老九第一次杀人,他自16岁那年出家开始混社会到现在已有20多个年头了,这个时代要想在外面活得好,不会杀人可不行,不精通杀人更不行。
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成了别人的目标,就像现在这样,被陆风抓着折腾了一宿。
像陆风这种人该杀吗?也许该也许不该,如果每次杀人之前都要问下该不该,那还杀什么?
所以杜老九杀人之前从来不问该与不该,像他们这种人一般只问要不要,因为选择从来不是这种人可以拥有的权力。
陆风就是肯定要杀的。
杜老九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刀?
杀人需要刀吗?
不用刀可以用剑,剑客的剑。
但是一间酒楼的客房内,应该不会有这些玩意,那他在寻找着什么?
“这么大酒楼,客房里居然连一壶酒都没有。”
“什么倒霉习惯,睡觉前还要喝酒,不喝睡不着吗?”
“嗯,习惯。嗯?你还没睡?”
“废话,你来回翻箱倒柜的,我能睡得着吗?自己叫小二给你上一壶吧,动静轻点,MD。”
陆风翻个身继续睡觉,不理会开门叫小二上酒的杜老九。
杜老九冷汗浃背,陆风这混蛋竟然这么警觉,还好自己多年养成的习惯,杀人前要喝上一杯,不然前面直接动手,还真不一定能一举拿下他。
没多时,小二轻叩房门,待杜老九去开门时,人早已离去,酒和碗放在了地上。
一壶酒,一个碗,一个人,一件事。
自斟自饮一直是最寂寞的喝酒方式,若是一个人连喝酒都找不到人陪伴,这个人一定是天底下最寂寞的。
陆风在床上已经等的快不耐烦了,就像男人在床上等女人一样,你七上八下的花了10分钟把自己弄干净了,迫不及待的上了床,结果等了快半小时了,女人还在洗浴间,从兴奋到焦急再到犯困。
真的很想坐起身指着杜老九鼻子骂这个龟孙,本事不大屁事不少,都跟谁学的还要先喝一壶酒,杀个人的事情,麻溜的。
“别装了,我知道你没睡,睡不着就过来一起喝几杯。”
陆风没有上当,继续装睡。
“你知道吗?你和我其实是一种人,我们这种人通常都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哎,造孽啊。。。。。”
杜老九都说这么直白了,陆风再装下去也没啥必要了,躺着不动其实也挺难受,要考虑呼吸,姿势,还不如大方的坐起来呢。
“你不喝?”
见陆风人是坐了过来,但是用手指推开了面前的酒,没打算喝。
“我昨天喝的直接睡在了大街上,今天就算了吧。”
陆风这说的是实话,真不是怕喝多了耽误事。
();() “睡大街上怎么了?猪圈我都睡过,大街上总比猪圈里好。”
“别拿你和我比,有可比性吗?你喝的是寂寞,我喝的是空虚。”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何为寂寞,何为空虚。”
这两个词看起来好像没啥区别。
“就好比你杜老九这种人,你有朋友吗?有同伴吗?你会把命交到别人手里吗?”
杜老九认真的思考着陆风的夺命三问,陆风基本上可以肯定杜老九这种人给出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连王大娘这种毫无威胁的人他都不想放过,你说这种人会有朋友同伴吗?更别提会把自己命交到别人手中了。
见杜老九迟迟不回答,陆风继续说道:“所以我说的没错,你永远都是一个人,你喝的其实不是酒,是寂寞。”
“那你呢,为何你喝的是空虚?”
“像我们这种人,每天都能喝,也都能和不同的人喝,只是喝到头,始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在喝,一旦这个问题困扰着你的内心,就会像一颗种子一样,持续的生根发芽,最终每次举杯都会变得索然无味,只因心中没有答案。”
“我也是想不到,喝酒居然有这么多学问,既然你心中没有答案,我今天就帮你找一个。”
“你说来听听,我看看值不值得。”
“因为今晚注定不会睡觉,与其干瞪眼到天亮,不如喝到天亮,这个理由怎么样?”
“小二,再来一坛好酒,切5斤酱牛肉。”
辰时——
二人就这么一直喝到了天亮。
陆风终于发现,原来和一个喝不醉的人一起喝酒是那么的乏味,杜老九喝的不快,应该是这些年习惯一个人喝酒的原因,又或者是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后一顿酒,每一口都细细品味着酒从口到喉到肚,每一个不同的位置带来的不同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