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管家便来禀报,说张掌柜送了重礼,一对玉如意,是羊脂白玉的。
“格格,张掌柜说,是他被猪油蒙了心,想要镜花缘玻璃制作之法,这才让那徐六偷偷记录,虽未能得逞,毕竟有错在先,他特意来赔罪,望格格恕罪。”
“此事就此揭过,让他走吧。”
年惜月皱眉说道。
张掌柜这么做,肯定是胤禟授意的。
他不过是听命行事而已,年惜月也不可能把人家怎么着。
打狗还得看主人。
她若没有被皇帝指婚给胤禛做侧福晋,胤禟会让人来赔礼吗?
怕是要让那张掌柜来和她谈入股镜花缘的事了。
这么一想,嫁给胤禛,也不全然都是坏处。
只可惜,那男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
不然她就要献上薪火阁给皇帝,换取自由了。
事已成定局,她现在献什么都没用,皇帝不可能收回圣旨,打他自己的脸。
年惜月继续带着丫鬟们清点小库房,把里面的东西重新登记造册。
这些,便是她以后的嫁妆之一。
大户人家嫁女儿,当真是把女儿一辈子所用之物都准备妥当了。
小到贴身之物,大到床、柜子等家具,甚至包括痰盂和浴桶这些。
那小库房最里头,还摆着一口上好的棺材呢。
虽说,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但父母还是给了女儿能给的一切。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男轻女。
加上其他的陪嫁,这个时代的高门贵女出嫁后,其实完全不用靠丈夫,就能过得很好。
吃穿住用行,什么都不缺。
这么一想,养女儿真是吃亏。
娇养着长大,备足了女儿一生所需把她嫁出去,却替别人家打理家事,生儿育女,成了人家的人。
怪不得阿玛最近总是唉声叹气。
换成是她,也舍不得啊!
舍不得东西,更舍不得人。
“格格虽是去做侧福晋的,但大婚之礼和嫡福晋相差无几,这些都是能带走的,以后也是格格的。”
白芷一边说着,一边记录。
“嗯。”
年惜月点头:“你们继续清点记录吧,我先去喝口茶,等记录好了,你们也出来歇着,午后陪我出门一趟。”
“格格要带我们去哪儿?”
白芷一脸好奇道。
“去薪火阁看看。”
毕竟是刚开不久的铺子,年惜月当然要多费心。
之前很少出门,是怕遇到那些权贵,惹来麻烦。
她现在都被赐婚了,当然没必要躲着谁了。
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
下午,胤祺闲来无事,约胤禛一起去青木居喝茶、听曲儿。
唱曲的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姑娘,姿色不错。
“听美人儿唱曲,就是与众不同,可惜啊,我府里那么多人,没一个会唱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