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买的是硬座,就这还费了老劲了,县城太小,过路车太少,寥寥几班,都是满满当当的。
票不好买,上车更费劲,最后是江寒从窗户扔进去的行李,他在前面开道,人是硬挤进去的。
十月天满头汗,你相信不?
找到了座位,歇息了片刻,江寒问道,“渴不?我去打水。”
“你坐着吧,还不渴。”
“我还是去打点吧,先冷着,等我。”
江寒起身去打水,纪蓁蓁看着窗外,车厢里啥人都有,有一股特别的气味。
看着窗外能转移注意力。
“姑娘,那年轻小伙子是你对象?”
对面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很和蔼可亲。
纪蓁蓁点点头,“是啊。”
出门在外,鱼龙混杂,现成的保护欲爆棚的未婚夫她不能不用。
“结婚了吗?”
“快了。”
身边的座位坐上了一个男人,纪蓁蓁提醒道:“同志,这个座位上有人了。”
中年妇女也应和道:“去打水去了,马上就回来了。”
男人有二十多岁,穿着夸张,黑色夹色服,花格子衬衫,喇叭裤,戴着蛤蟆镜,头发能披肩了,还烫了头。
一看就是去了南方,回来刷存在感的。
“座位不就是让人歇脚的吗?闲着也是闲着。”
纪蓁蓁说道:“看着你是个老板,不会连个座位都没买吧?”
“我的座位让给老人了,尊老爱幼可懂?”
合着,这还是个活雷锋?
江寒拿着水壶走了回来,看见自己座位上的时髦男人,就是一愣,“怎么回事?”
“歇脚的,同志,你要让一让了。”
时髦男转身看了看江寒,嬉皮笑脸的说道:“原来是解放军同志啊,我的座位让给老人了,能不能借你的歇歇脚?”
江寒脸色冷了下来,“站起来。”
“军人不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我是人民中的一员。”
时髦男拿捏了江寒的身份,想道德绑架他。
连纪蓁蓁都替江寒捏把汗,人们习惯军人是付出的,享受要排在后面。
“起来,我再说一遍。”
时髦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起身,一边还嘟囔,“解放军叔叔给人让座,原来是假的。”
江寒目光一凛,“老弱病残,你属于哪一种?”
时髦男这才不敢阴阳了,往走廊后面挤了挤。
江寒喊了身后的一名年青妇女,“这位嫂子,你过来坐。”
年青妇女还抱着一个孩子,连连摆手,“不用了,同志,我买的是站票,已经习惯了。”
“别客气,你抱着孩子,你累孩子也累。”
纪蓁蓁换到了外面,让年青妇女坐里面。
“谢谢你啦,解放军同志。”
纪蓁蓁让出了一点位置,“江寒,你坐一会。”
两个人的座位,三个人太挤了,江寒拒绝了。
“你腿伤撑不住。”
“放心吧,哪有那么严重?”
不过隔着一个小时,纪蓁蓁会要求江寒坐一会,她站一会,既然决定跟这个男人走下去,她不心疼谁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