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搭话:“真是肉麻。”
Fay笑着吐槽:“尤其是叠词,你别说,每次叫‘飘飘’我都起鸡皮疙瘩。”
“陶浸叫飘飘最肉麻好不好,”
听听夸张地拍她,“我第一次听的时候都愣了。”
“她人没来我们这样好吗……”
Fay压低声音,嘿嘿笑。
陈飘飘也不自觉地笑,这样听别人吐槽陶浸,让她很恍惚,像回到跟海马体在一块儿的时候,不过,现在没人叫“浸宝”
了,有时她们叫“陶老师”
,有时叫“浸姐”
,有时叫“阿浸”
。
都很好听,怎么叫都好听。
陈飘飘又走神,耳边荡着陶浸叫“飘飘”
的声音,仍旧挂念她维护自己的举动。当时她深深地看了陶浸一眼,心里冒出一个很突兀的想法,那就是,无论陶浸对她是不是失望,有没有生她的气,她都会保护她,永远不会让别人伤害她。
哪怕此刻的“保护”
与她奉为圭臬的“专业”
相悖。
这个举动真的值得深思,因为,假如陶浸在“维护专业”
和“维护陈飘飘”
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那么她因为所谓的“专业”
和“艺术”
,而轻视陈飘飘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
再往前推,她执意要删亲密戏,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掏不出来,更不大可能是因为看不起的陈飘飘的专业性,否则她没有道歉并接纳建议的道理。
如果,万一,假如,是因为……吃醋呢?
久违的狐狸耳朵在间若隐若现,她的心漏了一拍,小腹本能地一缩。
不知道有没有酒精的作用,光是想到陶浸吃醋,陈飘飘就很有感觉了。
像沉寂很久的草木灰,终于要复燃的感觉,空气中缓慢地,旋转着几粒零星的火星子,陈飘飘注视着它,不知道会不会引滔天大火。
她一杯一杯地喝,想去问陶浸的念想蠢蠢欲动,只能靠酒精往下压。
几个女孩儿喝嗨了,开始讲故事,讲她们遇到的渣男,讲她们在爱情里痛哭流涕,讲她们在生活里四处碰壁,讲她们经常想对现实说去你大爷的。
原来这顿酒不是没有用意,只是女孩子们总是把心思藏得很细。
她们曾经以为陈飘飘是刻板印象里不知人间疾苦的2o8,直到撞到过几次陈飘飘出晨功,直到她在为戏据理力争又不耻下问,直到她每一次背着手在旁边像学生一样安静地听,直到她哭不出来,站在台上很用力地调动情绪。
她们逐渐意识到,陈飘飘才23岁,还是一般孩子刚出校园没多久的年纪。
所以想让她敞开心扉,也许能放松下来笑一场,哭一场。
可陈飘飘依旧没有,她端着酒杯望着喝水,文静而温柔地听她们闹,神情很像陶浸。
最后,女孩儿们的话题又回到了名字,她们坐在河边,说自己绰号或者英文名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