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念顿了顿,兀地挑唇,粲然笑道:
“您最好祈祷,永远别被本宫抓个正着。”
说罢,常清念吩咐锦音推门,施施然转身离去。
虚岸道长被常清念骇得脊背窜凉,强自镇定下来,望着常清念的背影,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莫非娘娘舍得您的荣华富贵?”
常清念已走至门槛前,闻声脚步一顿,侧首道:
“您的威胁很?动?听,只可惜……”
“本宫是个疯子?。”
“疯子?做事,从不考虑后果。”
常清念微哂回敬道,而后敛去笑意,再不停留,带着承琴和锦音扬长而去。
徒留虚岸一人独坐屋中,面色阴晴变幻,如同一条被人戳穿真面目的毒蛇,在角落里?吐着猩红蛇信。
香炉里?的降真香仍在静谧焚烧,烟雾缭绕,却?仿佛凝为实?质,沉重地压在人肩头,教人几欲窒息。
从静室出来后,常清念很?快便眉眼平和,面上重归一片云淡风轻。承琴和锦音跟在她身后,皆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还没从方才那番剑拔弩张中回过神来。
见她二人神情?呆滞,常清念不由?轻笑,抬手晃过她们眼前,催促道:
“快走罢,咱们还要去还愿呢。”
承琴毕竟侍奉常清念久些,此刻先于锦音回神,欠身应声道:
“欸,奴婢这就去叫牧大?人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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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宝殿里?,常清念跪坐在莲花蒲团上,若无其事地烧香还愿。而后又在锦音与承琴的帮衬下,取来纸钱冥衣烧化于焚帛炉中。
锦音悄悄抬眼,从旁望向常清念那张芙蓉玉面,只见她唯有唇瓣殷红如血,在跳动?火光的映衬下,平添妖冶。
瞥见锦音目光飘忽,承琴忍不住“扑哧”
笑出声来,抬肘碰了碰她。锦音乍惊,不由?打了个哆嗦,飘荡去九霄天外?的神魂顿时归位。
察觉她们的小动?作,常清念偏眸询问道:
“怎地了?”
承琴本还在抿嘴偷乐,闻言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道:
“您又将锦音吓着了。”
“哎呀,承琴姐姐。”
锦音唰地一下红了脸,连忙又摆手,朝常清念解释道:
“娘娘恕罪,奴婢不曾觉得您可怕……”
“无妨。”
常清念弯唇打断,同样坏心眼地吓唬道:
“日后见得多,你也就习惯了。”
“啊?”
锦音目瞪口呆,随后又连忙将嘴捂住。
承琴早已乐不可支,拍着锦音肩膀安慰道:
“别怕,娘娘是同你说笑的。”
“娘娘这副模样,奴婢都许久不曾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