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因为成绩不好,所以复读了,只是我跟他也似乎没什么话可以说的。
他看着我微微出神,“怎么感觉你……”
他欲言又止,但我却听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说感觉我变了。
“有……有事吗?”
他摇了摇头解释,“听说越哥在b城读书,没想到还在这看到你。”
我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拘谨的笑,此刻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说能说些什么,那些我和周廷越的往事,也许就该让它随着高中时光的结束而留在回忆里,而幸运的是还有人记得。
我见他似乎也没话了,转身往宿舍去。可没走出两步我又回了头,讷讷地走到郑家豪面前,“你知道他在哪个大学吗?”
“就b大读金融的。”
郑家豪挠了挠头发,狐疑地看了我两眼。
“谢谢。”
我道了谢,转过身继续去宿舍收拾东西。
郑家豪没有为难我,不知道他是顾及着周廷越的面子,还是因为看我瘸了有些可怜。
同住寝室的室友已经都搬空了自己的东西,我简单收拾了一些自己还能用的东西,其他东西都扔给了收废品的阿姨。
我坐公交回了家,将剩余的午饭热了继续吃。
坐在木桌前,我将剩菜剩饭用勺子拌了拌,出神地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一口一口往自己的嘴里塞满米饭。
墙上似乎凭空出现周廷越的脸,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从出院以来我再也没有哭,因为我觉得是我太过软弱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可此刻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控制不住,我越让自己不要哭,它们就越不听话的往外流。
我木讷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和眼泪一起。
我将一盘子米饭都塞到嘴里,可吞咽下最后一口的时候,却克制不住的冲进了卫生间,刚刚填满胃里的食物,全被干干净净地吐了出来,那些胃酸灼烧着我的喉管,眼泪鼻涕布满了我的脸,我趴在马桶上狼狈不堪。
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所以周廷越才会抛下我,还是他觉得此刻我是他的累赘,他会被我拖累。
可无论是怎么样的回答,我都想问一问他,让他真心告诉我,他丢下我了。
就像我妈妈当初抛弃我一样,只是告诉我:“小斐你乖乖听话,妈妈一会儿就回来。”
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我不想周廷越这样,就算要判我死刑,至少告诉我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我一夜未睡,第二天一早背着包在火车站买了一张去b城的绿皮火车票。
因为省钱我买的是坐票,我自己带了泡面,晚饭的时候泡了一碗泡面凑合吃下,其余时间都靠在椅背上睡觉。
睡一觉就到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熬。
难熬的是,我怎么找到周廷越,找到后又该怎么面对他,我凭着一腔勇气上了火车,可下了车却又胆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