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黑瞎子勾着的嘴角就没有放下过,越疼他越清醒,拥有医学双学位的他对自已的伤清楚的很。
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很严重,但对于他来说,除了影响行动,黑瞎子头脑清醒,精力充足。
他抬手抹掉林夏的眼泪,指挥着林夏行动起来,“先用布料裹起来,不用管,哑巴会找过来的,到时候就能出去了。”
黑瞎子表情很放松,自信的样子感染着林夏,没错,她不知道两人现在在什么地方,背包也在逃跑的过程中遗失了,但不管怎么样伤口还是要处理的。
林夏整理好心情,用红月将自已最里层,还算干净的背心划开,撕成条状,借着地下河的水,帮黑瞎子简单的清理一下伤口。
把背心多余的布料投进河里浸湿,浑浊的水质粘在纯白的背心上,林夏快速拿出来拧干,起身的瞬间,眼前一黑,不受控制的往前栽倒。
她连忙反应过来蹲下,还是踉跄着踏进了水中,还好一开始就怕自已撑不住晕倒,林夏明智的选择了浅滩的位置。
只到脚腕上面的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林夏闭着眼睛,逼自已保持清醒,好一会才缓过来,她像没事人一样,慢慢站起身走向黑瞎子。
黑瞎子很累,朝着另一个方向闭目养神,似乎没有注意到林夏这边的动静。
割开伤口周围的布料,擦干净周围的血迹,她不敢擦的太细,地下河的水里不知道有多少细菌。
以防感染,只能把明显暴露在外的脏东西、石子什么的挑出来,再用干净的布条包起来,这是一个细致活。
黑瞎子看着林夏迅速调整好心情,忙忙碌碌的背影,奔跑在地下河和他之间,明明自已的脸也白的像纸一样。
多少年了,自已没受过这样重的伤,也没有人这样照顾受伤的自已。
上次是什么时候?受伤后,没有独自一人的生抗,潦草包扎的伤口。。。。黑瞎子一时有些感慨。
想到炸掉烛九阴龙角之后,黑瞎子看到的画面,他忍不住问:“你爸妈。。。。怎么样了?”
林夏包扎的手一顿,“不知道。”
听他这么回答,黑瞎子识趣不再多问,其实对于林夏的这个答案,黑瞎子多少有预感,但又很意外。
怎么说呢,这对复制人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这是显而易见的。
黑瞎子能理解,怀着突然失而复得的心情,林夏一时之间难以发现。
但只要仔细观察,总能发现端倪,更何况作为女儿,林夏怎么可能不知道。
或许一开始,她还抱着自我欺骗,一心想离开这个地方,催眠自已一切都会变得正常起来,可现实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始终如一程序化的情绪和态度、烛九阴疯狂的追逐、林父林母肉眼可见惊恐慌张到扭曲的表情、复制人父母的抛弃。。。。
黑瞎子知道林夏自我欺骗不下去了,他选择陪她一起去面对这个既定的结局。
若她执意要带复制人离开,和烛九阴纠缠到死是唯一的结局。
他了解林夏,她不是一个会牺牲无辜的人,来达到自已目的人,在逃跑那一刻,他相信林夏会追上来。
毕竟我这个师傅这么好,做徒弟的怎么会看着师傅去死。
但同时,他也了解林夏的难过,好不容易成功求来的父母,在自已眼前生死不明,她肯定想挖出来看看,她需要这个结果。
。。。。。
两人都沉默着,直到膝盖包扎好,伤口不再流血。
接下来,比较为难的就是右腿的骨折了,按理说应该用木棍等坚硬长条的东西,做出一个简易支架,将骨折的位置固定住。
但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都没有这类东西,除了石头还是石头,唯一能用的青铜枝干离着不知道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