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佛士给住店客人在草坪上组织了新年酒会,同样弄了一个大屏投影放着春晚,热热闹闹的,底下的声音大到楼上都能听见一些。
差不多十一点半,顾朝晖和顾悠便准备下楼了,先去酒会上打一圈,然后再去海边。
顾声笙也想下楼玩,但身上软绵绵的,夜里吹过来的海风也大,不用陈最说,她自己都清楚今天晚上是只能在露台上看烟花了。
蔫儿蔫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双手交迭靠在露台的栏杆上,不一会儿,关好房门的陈最便从后面拥住了他。
后颈被他低头吻住,然后贴着她的耳侧轻蹭。
好像除夕夜看春晚真的是刻在每一个人骨子剔不掉的习惯,陈最来时顺手打开投影,没有放到特别大声,但身前身后都有嘈嘈热闹的人声,两人间不言语的静谧便更显得亲昵。
“冷么?”
陈最问她,顾声笙今天同样只穿了吊带裙子,拥着便能感觉到她手臂上的凉意,“我去给你拿一件外套。”
“不要。”
顾声笙摇了摇头,她其实感觉还好,穿外套可以,不穿也可以,但真要选,她更喜欢待在陈最怀里,“你抱着我就好啦。”
陈最失笑,便更紧地圈住了她。
男生身上好像天生就比女孩子要更热,源源不断地暖意从他身上传过来,顾声笙舒服地眯起了眼。
手也忍不住搭上他圈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远处的海边已经有人在放着烟花,彩色火光瞧着只有指尖大,噼啪声好一会儿才跟着传过来。
顾声笙看得很认真,全然不知,她眼神里不经意流出的那一点羡慕全都落进了陈最的眼里。
“过年这天都可以放。”
陈最说,“等过两天你舒服点了,我带你去好不好?”
“好呀。”
顾声笙的眼神亮了一瞬,但很快又落了下来,“但还是有点可惜,虽然都是烟花,但我总有一种,除夕放的和正月里放的不一样的感觉。”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怕陈最觉得自己矫情,便打算岔开话题,拍了拍他,说:“不过写不完作业的话就——”
“当然不一样。”
陈最吻了吻她的耳朵,亲昵地贴着她,“你说的对,我不应该觉得过两天放一下就能弥补掉今天的遗憾,除夕是除夕。”
顾声笙有些愣怔,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想。
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多少有些无理取闹。
离十二点越近,外面放烟花的人便越多,原本是一阵一阵传过来的噼啪声也渐渐开始变得密集起来。
“这个不算是遗憾啦,”
顾声笙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毕竟想在除夕放烟花只是一个行动,是我想要跟……你一起完成的一件事。”
投影里,春晚十二点前的最后一个节目结束,主持人们纷纷走到台上来,脸上洋溢着迎春的喜气,一个接一个的开始说着倒计时前的例行台词。
顾声笙的话在中间刻刻意小声了一点,陈最没有听清最关键的部分,低下头来,在她耳边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