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正对面坐的,就是那个刚刚被宣判死亡的段缠枝,她没接下那杯酒而是问他:“你答应了的,百分之七的股份。”
“放心吧,我们做生意的最讲究诚信了。”
云时嘉的唇轻轻贴在酒杯外壁上,他目光深邃多情地注视着段缠枝,“不过,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办法,让云霖霄遭遇情伤?”
段缠枝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她是在正式工作的第二天被云时嘉找上的。
因为充分了解过云家的一些事,她自然也认识这位云家小公子,他因为身体孱弱,这些年一直在加里特养病。
他用自己名下公司股份的百分之七和段缠枝做交易,要段缠枝帮他取得云氏下半年竞标项目的名单。
段缠枝没理由拒绝,不过后面的展倒是出她的预料了,云霖霄居然爱上了她…
或许可以算得上爱吧。
本来能在满一年后就选择辞职脱身的她,因为和云霖霄的关系已经不纯粹了,只能选择求助云时嘉,让他帮忙制造一场意外。
可怜的云霖霄一辈子运筹帷幄居然在这件小事上栽跟头。
云时嘉将切好的牛排推到她面前,“现在,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百分之七的股份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钱、花不完的钱;权、在加里特可以肆意的权利。
段缠枝叉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带着血丝的五分熟牛排,她一点也不喜欢。
可她还是咽下去了,接受不喜欢的事物是一个成年人的必修课。
不过或许这和她恶作剧般经常给云霖霄准备一些不符合他口味的小零食和咖啡是不一样的。
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
今天的“时秀”
格外热闹,大概是温彼得堡那块十分抢手的郊外地皮竞标会将在这里举办。
温席染检查完最后一处,放下心来嘱咐侍应生:“没问题了,保持到晚上就好了。”
作为时秀的老板,温席染却从未在大众面前出现过,所以她现在穿着一身侍应生的衣服在外人眼里一点也不违和。
云霖霄在烟灰缸里熄灭烟蒂,那根烟在他指尖燃烧着,却从未进过嘴里,仿佛他只是贪恋那飞蛾扑火般的火星。
助理好奇,云霖霄不是都将这次竞标让给了Branch的总裁了吗,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竞标会正式开始时,他就懂了。
Branch的总裁他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云总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而他身边的那个…
云霖霄的目光如有实质般钉在段缠枝身上,而段缠枝正心虚地和云时嘉讲悄悄话,“你明知道今天他来,你还让我跟着?”
云时嘉笑而不语。
“不过那个侍应生有点眼熟…”
云霖霄盯了几分钟,见到段缠枝心虚的模样突然笑了。
“待会要去打招呼吗,云总?”
云霖霄又掏出一根烟,这次没有点燃,“不用了。”
他手里转着打火机,不再说话了。
知道她还活着就好了…
以及,她还是那么好满足…
云霖霄这一辈子顺风顺水的,除了母亲的死亡他几乎没什么不顺的地方了。
那,就这样吧。
他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