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天家养父子又重新坐在一块儿用饭。
父皇为他安排说:“光禄大夫就先不做了,玩过两年也应该尽兴了。”
他拼死努力在父皇的眼里看来不过是一场游戏。
“你年纪轻,心性还没定,外头心思叵测的人太多了,要是又出去乱逛,说不定又会遇见坏人。”
“雍儿,还是在父皇身边再多留两年。”
“朕把官职给你存着,等你稳重懂事了再放你出去办事。”
“唉,早该这样的。两年也不够,在朕身边再教你十年,才堪堪够用。”
怀雍不置可否,无论父皇说什么,都恭敬地回答。
父皇问他:“怎么?这样无精打采的,是今天的饭菜不合口味吗?这些奴才,办事越来越没用了。”
换作以前,怀雍一定勉强自己吃下去,又或是找点借口,总之不叫别人为难。
今天怀雍却没什么表情。
连皇帝一时间也揣测不出怀雍在想什么。
怀雍说:“儿臣一向这样,与往日并无区别。”
这样生硬的回答让旁边伺候饭菜的杜公公腿肚子直打颤。
就等着皇帝火了,但皇帝反而笑了起来,说:“哦,那是朕惹你不开心了是吧?把你拘了那么久,叫你受了不少委屈。朕还说让你以后暂时别出去做官,你就更生气了,是不是?”
“雍儿,不生气了,朕已经将卢敬锡官复原职,还给他指派了事务,只要他办得好,朕来年就给他升职。”
父皇絮絮叨叨地同怀雍说着,怀雍道:“是该安抚他一番,平白无故遭了大罪。”
父皇却又冷哼一声:“那也不算完全平白无故,那一箱子东西你不是也看到了?那小子也对你图谋不轨。”
“朕没想到,卢敬锡看上去一本正经,原来只是个假道学!竟也是个好南风的!”
父皇后悔地说:“朕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去国子监读书,那地方全是男子,日长月久,便会有人糊涂了,将男子当作女子来爱慕。”
怀雍放下筷子。
他问:“父皇,您说我与我父亲长得很像。那么,也有很多男子将我父亲当作女子来爱慕吗?”
父皇瞬时面色铁青。
“胡闹!”
怀雍屹然不动,微风拂面似的,如在他面前怒的不是全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
反而是父皇对他先服软:“……还在生父皇的气,父皇都是为你好。”
怀雍最听不得这句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父皇:“你在宫中也被憋坏了吧。那这样,朕准你出宫一趟,也算是散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