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再來了。」
林欣覺得出乎意料又非常不解,可看到蔣旻池陰沉的臉色,也不敢再越界多問什麼。
方賀舟時不時地會給蔣旻池做些他用得上的,能使他生活更加方便的一些東西,比如浴室裡面的椅子。
這次,他做了個輔助按摩器給他。他的雙腿萎縮得厲害,已經快變形了,於是方賀舟就研究了一款按摩器,能帶著他的腿運動運動。
「你老是做這些沒用的東西幹嘛。」也不是埋怨,蔣旻池就是覺得方賀舟多此一舉。
「你就這樣想,」方賀舟開導他,「當是我拿你當試驗品了。你也知道,我總需要有人替我試一試對不。」
蔣旻池苦笑了一下,也就沒再拒絕。
又聊了一會兒才談到許奚。聽到他們就這樣又斷了聯繫的時候,方賀舟還是很惋惜的。
「你真捨得?」
「本就是不應該的事。換做你,你願意讓喜歡的人跟你受一輩子苦?」
方賀舟想想,回答道:「難說。畢竟現在我也沒喜歡的人。要是有了,說不定有一天我也會那麼自私的。」
「自私到把他囚禁在身邊,砍掉他的雙腿,捻滅他的欲望?」
「說不定呢。」方賀舟頓了頓,笑著說,「如果痴狂到瘋癲的話。」
蔣旻池知道他是開玩笑,也跟著笑了一聲。
對於許奚的離開,他並未覺得有太多遺憾。本身也是為著這個結果來的,所以也自然不會矯情又做作地在失去後才開始後悔。
他從小是個看準了就一往無前的人。只要打定了注意,就不會再後悔。
他明確地知道,這是對他們兩人來說最好的結局。
一個殘廢,甚至是連性功能都有障礙的殘廢,是不應該把一個才二十多歲的無辜的人綁在身邊的。
沒有自我感動,大義凜然,和顧影自憐,只有得償所願。
許奚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幾天。
從蔣旻池家回來,他就開始繼續發燒。之前五年吊著的一口氣在蔣旻池說出真相的時候突然松下來,接著整個人都跟著垮了下來。
老房子裡面幾乎什麼都沒有。他兩天吃一頓,叫個外賣隨便填飽肚子後,就又回床上沉沉地睡過去。
到第五天,才漸漸緩過來。
這時他才看到Joe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他起來摸著床邊的水杯喝了好幾口水,然後回了電話過去。
「許,你怎麼了?」電話一接通,Joe趕緊焦急地問。
「好像是感冒了。」許奚瓮聲瓮氣的。
「感冒?怎麼會突然感冒?」
「不知道。可能最近太累了,也可能是淋了雨。」
「那現在怎麼樣,你去醫院了嗎?」
「沒去,在家睡了幾天,現在已經緩過來了,你不用擔心。」
Joe放下了心,沒再多過問,頓了頓之後才轉而問出他最關心的事:「你跟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