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個下午都來。」
這下王堯知道了,蔣旻池是接受了陳乾的邀請。
許奚抬頭起來,某一刻突然覺得王堯很是陌生,眼神里顯出幾分陰鷙。他恍惚了一下,以為自己看錯了。正想再看看,就聽到王堯說:
「這樣啊。」好似這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開始吹風了。許奚又焦急地朝著電梯口看了看,裡面沒人出來。現在是六點,按照時間,還得一個小時左右才能結束。
「你每天都來送接他嗎?」王堯繼續問。
「嗯。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事兒。」
王堯並未反駁這話,只是笑了笑。「聯繫方式還是以前的嗎?」
「不是,已經換掉了。」
「那我們重加一下吧。」他掏出手機,「以後常聯繫。」
許奚沒拒絕。剛交換完聯方式系,電梯響了。蔣旻池從裡面坐著輪椅出來。
許奚大步走上去,扶住了輪椅的推手。
王堯遠遠地看著他們,覺得好像一切都跟以前在學校時一樣,變的只是蔣旻池不再能走了。
「你們之前碰到過嗎?」在車上時,許奚問。
平常許奚不大會找話說,今天估計也是觸情生情了。
蔣旻池望著窗外,對許奚的話充耳不聞。許奚轉頭看看他,悻悻地埋下頭不再說話。
晚上蔣旻池看書學習的時候,許奚要麼自己回家,要麼就在院子裡坐一會兒,也當是陪著他了。
他沒有嘗試過留下來,因為知道蔣旻池不會同意。
暴雨過後的院子,空氣很是清爽。也不拿凳子,他就盤腿坐在屋檐下的一處台階上發呆。星星也出來了。
「還不回去。」坐到都開始恍惚了,身後蔣旻池在說話。
「就回了。」他馬上站起來。
可坐得太久,腿麻了。而且最近可能因為心力不濟的原因,整個人瘦了很多,有點低血糖。
因此一站起來,他就瞬間又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到了地上,痛苦地哼了一聲。
門口的蔣旻池沒動,也沒有上去扶他的打算。
許奚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可還是憋著再沒有出過一點聲音。不管他現在怎麼樣,蔣旻池都不會心疼的。
緩了好一陣兒,膝蓋上的那股刺痛才消下去。他再次嘗試緩緩站起來。這次成功了。
一瘸一拐的姿勢很是彆扭又不好看,但還是得走。
「你洗漱了嗎?」他來到蔣旻池身邊問。
「嗯。」蔣旻池生硬地回答。
「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