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轻徵:“???”
那房租交给谁?
看出祝轻徵想问什么,祁野笑了笑:“房子最初买的时候,我名义及血缘上的爹出了百分之十,所以虽然理论上是我的,我还是得交房租。”
祝轻徵反应过来:“你跟你爸爸……?”
“关系很差,我不认他。”
缭绕的烟雾上升,祁野稍稍将视线移开了些,“不过是单方面的,我这人就是既要又要,房子我得拿着,他……我也不会认。”
几乎是瞬间,祝轻徵脑补了一出狗血的豪门恩怨,他摇摇头摒弃这些,关心:“阿姨那边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
祁野道,“我懂她的想法,她肯定同意。”
祝轻徵心想,不同意总会想办法阻止,没有阻止说明祁野和母亲在同一战线。
幸好,还有母亲足够爱他。
见气氛略沉重,祝轻徵不便多问别人的家事,于是插入新话题:“说到阿姨,我昨晚梦见她了。”
“?”
祁野诧异:“梦什么了?”
祝轻徵:“不太记得具体的,在剧院里,大概就你画的那样,可能她请我在梦里看了一场演出?”
“我就知道,她果然很喜欢你。”
祁野想起那串佛珠,漂亮的眼睛里聚着欣悦,“有空带你去见见她。”
“好啊。”
祝轻徵嘴角一弯。
漫长且持久的安静。
久到一根烟抽完,祁野蹲下按灭烟头,又拿着它站起来,状似不经心地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认那个人?”
“好奇。”
祝轻徵坦诚,“但你明显不想提。”
心腔内微微震动,祁野认真看他:“祝老师,我把所有能说的都告诉你了,够不够真心?”
祝轻徵愣住,聊到现在,他都快忘了自己问的问题。
“剩下那些还不能说的。”
祁野笑着眨眼:“看你愿不愿意以后自己来发现了。”
这是能和他交心的意思。
祝轻徵不语。
“哥哥,要你合租的不是有钱人家的傲慢少爷,我根本没当几年少爷。”
祁野缓缓说,“更不是同情你,是我……我看上了你养的芝麻年糕,求你救救一个养不起宠物的穷鬼。”
说完祁野装模作样地抹眼泪。
他原想说“是我喜欢你”
,但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虔诚说喜欢太奇怪了,心里的障碍过不去,只得另找了个滑稽的理由。
有时候适当卖卖蠢也是调和感情的一种办法。
敛了目光沉吟片刻,祝轻徵抬起头:“那就沾你的光,让叔……让房东去拟个合同吧。”
·
本以为会有一场暴风雨,结果双方心平气和就把矛盾解决了,有点出乎祁野的意料,却不算特别意外。
祝轻徵善解人意的性格注定不会和他吵架,他设想的最坏情况,是这人以后都不再理他。
现在看来这种情况不仅没出现,祝轻徵还把他当成了一个从小缺少父爱的可怜虫,关爱程度比起以前只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