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
桌下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绷起,祁野再坐不住一点,慢悠悠站起来走向祁迹,讥笑:“嗯嗯,我是孤儿,你满意了?”
后者一怵,躲往父亲身后,强撑着气势小声:“你本来就没妈。”
恶毒又刻薄的话让祁向文脑袋嗡响,他反手就是一耳光,揪出祁迹:“我平时真是把你宠坏了,向你哥哥道歉!”
“我不要!他不是我哥哥!”
脸颊上火辣辣的,祁迹哇哇大哭,不敢相信父亲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教训他,还是为了他最讨厌的人。
见此情形,祁野抱歉地看了段鸿瀚一眼,段鸿瀚摇头,拍拍他的肩膀。
“别演了。”
和面露讨好的祁向文对视上,祁野原本压抑着的丢人感和不耐烦尽数化成了疲惫,他放低声音:“趁我还没发火,带着你儿子滚出去。”
·
好好的一场生日宴变成了一出闹剧,祁野无比愧疚,感觉是自己导致段叔叔本该其乐融融的庆生场合沾上了脏东西。
段鸿瀚则比他更愧疚,没想到请小辈吃个饭还把孩子心给伤了,老段总简直坐立难安。
想来想去他觉得都是段司衡的错,要不是这小子一问到和宋伶的事就摆脸色,他怎么会搞这个生日宴?
于是吃完饭后,段鸿瀚绕到段司衡身后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怒骂:“混账东西。”
段司衡:“?”
有病?
在小老头的勒令下,段司衡迫不得已肩负起了司机的责任,送祁野和祝轻徵回家。
路上,他瞄了瞄车内的后视镜开玩笑问:“我要给你赔点钱吗?”
“用不着,扯平了。”
祁野果然笑了,转动几下肩膀:“也好,反正叔叔今晚是没心情找你兴师问罪了。”
这之后两个人随意的东聊西聊起来,想到什么聊什么,就是不聊饭间发生的事。而祝轻徵安静了一路,直到回家才在客厅按住祁野:“我看看肩膀。”
祁野任由他扯开领口,调侃说:“祝老师,你现在好像在非礼我。”
往常这时候祝轻徵该无语地瞪一眼,但他今天心绪如麻,直接略过了这句,摸上祁野肩头微微肿起的那块,撇唇:“去房间等着,我找块毛巾。”
祁野很听话地去等了,祝轻徵热完毛巾,拿着它刚踏进房间一只脚就被画面冲击得两眼一黑。
“……不需要把衣服全脱了。”
祝轻徵眼角抽了一下。
“这样方便。”
祁野大喇喇躺着,招手:“快来,我准备好了。”
十分糟糕的台词。
祝轻徵深呼吸,算了,好歹穿了裤子。
他极力克制着不往不该看的地方看,然而白花花的一大片不是他想避就能避开的。余光扫过紧实的腹肌线条,祝轻徵把毛巾按到人肩膀处,然后迅速扭头。
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一条,肌肉倒是挺漂亮,也不知道用什么时间在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