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还有一个郎君,等一会儿就过来,先带这位姑娘走吧。”
陈愫觉得不对劲,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有违和感。他问道,“要带我去哪里?”
婆婆摆了摆手,没说话。
两个汉子两下打量他,并未分出太多的注意力,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声:“走吧。”
陈愫跟着他们向前走,听到青年在小声交流,空中说着“神明”
“牺牲”
之类的词语,时不时地扭头看他一眼,像是怕他跑了似的。
牺牲这个词戳中的陈愫的神经,他想到了一个很荒谬的可能性。
他该不会是跟牛羊一样,也是祭祀用的祭品吧?
想想昨天来婆婆家里的那个男人,似乎也是同样的态度,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说过话,连眼神都很少,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交流少是因为人都有恻隐之心,相处出感情,就不舍得了。偶尔转头看他,是怕他发现异样逃跑。
陈愫心怦怦跳了起来,这可是段非同寻常的经历。
祭台很高,上面摆着简陋的青铜鼎。陈愫上来台上,靠近青铜鼎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是空的,很深,看起来大概有一米半深。
“别乱动。”
一旁的青年人说。
另一个汉子端过来一只白陶碗,里面盛满了酒。
“喝下这碗酒,仙人赐福给你。”
猜到他们的意图之后,陈愫再看这伙人的表情和语气,觉得好敷衍。
赐福也很敷衍,“食日月”
听起来就很不正派,而且如果真的喝酒就能赐福的话,连婆婆至于过的这么穷吗?
陈愫现在觉得,婆婆可能已经把自己卖给了邪神,身心都属于食日月,所以才不想嫁人。
听说有些坏的教派,会给人洗脑,让人疯狂。说不准连婆婆就是,贫苦的日子在她眼中可能是修行,哪怕死掉都是幸福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推论。
再看向眼前这几个汉子,陈愫更加肯定心里的猜测。
可惜没有手机,如果手机在身上,一定要跟他们合个影!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遇到这样的奇遇。
也不知道鸿钧什么时候来。
最好早一点来,如果来晚了,大概就要错过巨大的邪神祭祀的场面了。
“喝。”
那汉子把酒往前递了一下。
陈愫接过碗,慢慢地全都喝掉了。
酒是普通的浊酒,没过滤的那种,上面飘着淡淡的绿色杂质。酒的味道也是那样,本来就不怎么好喝,还掺了蒙汗药,更加难喝了。
他假装昏迷,做作地晕倒在祭台上。几个汉子松了口气,用麻绳绑住他的手脚,丢到了牛羊堆里。
陈愫给鸿钧发消息:“鸿钧快来救我。”
鸿钧还在茅草屋里纠结着心底复杂的感情,听到陈愫的求救后,惊了一下。他首先想到的是鲲鹏或者其他人来找麻烦了,陈愫虽是天道,有时候却不懂得保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