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疾忌医可不好。
谢时眠把花芝提过来,呵斥:“别动。”
花芝果然吓得不敢动了。
谢时眠用鼻尖在她脖子上蹭蹭,“乖,上药后给你做草莓牛奶喝。”
冰凉的药液喷洒在伤口上,谢时眠没有问她的伤口是如何形成的。
给花芝留下最后一丝体面。
“真是个小可怜。”
谢时眠替她把扣子扣上。
花芝低垂着脑袋,手指用力抓住谢时眠的肩膀。
死死不松开。
“姐姐觉得我丑吗。”
“不丑,很漂亮。”
谢时眠的手指触碰过崎岖不平的伤口,“每日喷两次,连续一周会全部消退。”
浑身都是伤的流浪猫,引起了谢时眠的怜悯。
花芝感受到恩人的动作充满了怜惜,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
“我不要。”
花芝执拗说,“不想看到这些伤。”
谢时眠把喷雾喷到她怀里,“不许任性。”
个子还没到她肩膀的小姑娘咬着后槽牙,脸上奶凶奶凶的。
瘦弱无助,但会凶人。
谢时眠想起了从前会哈气的布偶猫。
她的眼眸格外温柔,“不喜欢我替你上药?”
花芝表情松动,眼眶里积蓄起了一层泪水。
“不,不是……我喜欢的。”
她不想让伤口污了恩人的眼睛。
谢时眠低下头,用额头触碰在花芝的额头上,直视她的眼睛,两个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花芝,既然你不讨厌我,那你以后……”
谢时眠的话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不经意的笑容,
“以后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希望芝芝记得现在的恩情。”
不要杀她和她的父母。
谢时眠说完,和她分开距离,“我下午有事,陪我出门一趟。”
花芝愣神,用手摸着额头。
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又一次闻到了谢时眠身上的果味朗姆酒的信息素。
“唉,等等!”
花芝追上去,执拗说:“草莓牛奶!”
谢时眠说好了,她乖乖上药,就给她做草莓牛奶喝。
上了车的谢时眠,表情顿了一下。
什么草莓牛奶?
她忘记了。
今日的花芝穿着一身浅蓝色旗袍,外头披了一件羊绒大衣,微卷的长发盘在脑后,不涂口红的双唇过于殷红。
“以后再说。”
谢时眠干咳拖延,“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平稳行驶在首都新的大路上,周围是花芝从未见过的繁华。
在开车之余,花芝翻看教科书。
十七岁的女孩正是吵闹的年纪,但花芝在车内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连翻动书页的声音也微不可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