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再三,谢酒咬咬牙,还是道:“下官对大人并不是很了解…”
她答应了馨月明年春日的时候一起去看桃花,现下若是咬舌自尽了,那便是食言了。
她已然骗过馆陶殿下多次,这一次再骗,莫说是等馆陶殿下哭了,就是她自个也不能原谅自己了。
观自在菩萨,如来佛祖,小民也是逼不得已才要说谎的…
罪过罪过。
宋卿卿眨眼,有些不明白:“你不了解吗?可是我看你气她的时候很是得心应手啊。”
那日在唐家沟,谢酒这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硬是把尘晚那样镇定自若的性格气到破口大骂,出言讥讽,足以可见谢酒之功力。
而谢酒这个人最让人钦佩的一点就是她对自己的认知从来都不是很充分,总认为自己是忠诚良将,一代好臣子。
比如当下。
宋卿卿都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了,换一个人来可能早就诚惶诚恐地反思自己的所言所行是不是真的有些越矩了?
但谢酒不同,她一点儿也不会反思自己,只会用她那双死鱼眼很寡淡的看了一眼宋卿卿,再用那尼姑庵里给死人诵经的声音,一板一眼地纠正道:“下官从不气大人。”
比起那些敢在朝堂上指着今上的鼻子大骂的言官,谢酒觉得只是在很多时候实话实说的自己并没有真的气过今上。
……虽然馆陶殿下已然提醒过她多次,让她不要和圣上斗嘴,可谢酒是真的不明白,苦读多年,只想报效朝廷的她只是有问必答罢了,怎么就是下斗嘴了?
还有,明明每回都是圣上先让她回话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回等她说完了以后,圣上总会脸上挂着让人有些渗得慌的笑容,然后轻描淡写的让她滚。
“好吧好吧,就当是你没有气她吧。”
宋卿卿很是敷衍道,反正她是看出来了,谢酒这个人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搁在哪里都能让人膈应死。
再说了,又不是真的想问谢酒关于尘晚的事,她只是想听别的八卦罢了。
不如谢酒这个探花郎当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带着堂堂县主公然逃婚。
唉,这要是写出话折子发到书局里面印,少说一年也能赚个几百上千两的书稿费。
不过到底是皇家的事,估计书局也不敢印,真是可惜了。
但是这个八卦还是要打听一下的。
不过问之前宋卿卿还是很正儿八经的问道:“那你还没有说呢。”
“宋姑娘想让下官说什么?”
谢酒木着一张脸,没有表情问。
“说尘晚的过去啊,”
宋卿卿笑眯眯道,“我对她都不是很了解呢。”
谢酒:“……”
她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