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中,他轻轻叹了口气,年岁增长之后整个人做事都稳重了不少……
——既然温若想,那就去做罢。
回到住处。
还有一些公务需要处理。
这些本来是温若要处理的事,只可惜他身体并不太好,很多杂事就交给储亦尘去办了,而他也从当年那个不太擅长处理这些事的人变得渐渐的熟练了起来。
似乎是子时?还是丑时?
外面突然刮起了大风。
风将窗户吹得剧烈作响,储亦尘站起身来想要去关窗户,然而刚走到窗户旁边时——
一只飞镖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他微微侧身躲过那一只暗器,眼神一沉翻窗而出,朝着暗器发出的方向追去,可是没想到一个人都没看见。
已经跑了。
是谁要偷袭他?
如果是要杀人,为什么只丢了一只暗器?
他沉思着回到了书房,在窗台正对面的墙上发现了那只飞镖,其上还钉着一块布。
储亦尘一怔,将其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上面果然写了字,字迹很丑,很潦草,但还是可以看得清的。
——三日内求一见,得意楼拜上。
下面是地址。
储亦尘拧着眉头,将布条翻了过来,后面还有一行字……这一行字更加让人大吃一惊。
——二十四桥重出江湖。
有什么隐秘的东西悄悄苏醒,将人狠狠的缠住,往下拽,几乎要把人拖进深渊。
他将布条握紧了。
午后,树荫下。
说书人一脚踩在凳子上,神情激昂的说着江湖故事,四面围坐的人神情紧张的听,时不时拍手叫好。
一边最大的一块树荫下有一张桌子,平常又不平常的坐着一个外貌俊俏的红衣人,以及一个头带幂篱的青衣人。
青衣人微微偏头听着故事,一边喝了一口茶水,看向身边人:“你以前真的每天都要杀一百个?”
这人正是秋月白。
这样晴朗的天头戴幂篱其实是很闷的,但为了遮住一些过于明显的个人特征,他不得不这样做。
另一个红衣人自然是陆绯衣了。
他听了那说书人说的话摸了摸下巴,觉得有些离谱:“这都是怎么传的?我的原话也不是这样的啊,我分明说的是最多杀一百个。”
每天都杀一百个,那不是有病吗?而且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多人可以杀?
秋月白思索着:“一天最多一百个……也不少了。”
“他们都是瞎说。你要是想听我的事,我亲自说与你听。”
陆绯衣翘着腿一口将茶水饮尽。
秋月白又问:“你真的有这么个规矩?”
那要是有一天别人派一百零一个人来围杀他,剩下一个是打还是不打?
“……那当然不是,瞎说的。”
陆绯衣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有时候也说一百五十个。”
“……?”
陆绯衣解释说:“那要看那一天碰见多少个人了,如果是明显多一点,我就也往多一点说,人数说多点么,总是会更加吓人些,如果有挑事的不服气的,我就说我今天还差一个人就杀满了……没人会想当那个填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