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许芳拉着她的手,边哭边哀求,“希希,你,你一定要帮你弟弟。”
付佳希没有任何迟疑,抽出手,冷漠答,“帮不了,自求多福吧。”
许芳顿时嚎啕,在医院走廊,不顾他人眼光,袁定国气得拍大腿,踉跄坐在长椅上,低着头,沉闷不语。
付佳希说不帮,就不帮。
交了一万块钱后,白朵转来的那些钱,她全部退还回去。
许芳起先还泪奔卖卖惨,后来见她真铁了心,便急三火四,开始指桑骂槐。
小气,见死不救,冷血无情……
“别说了!你住嘴!”
袁定国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站起,像从窄挤的瓶口挤出来的嗓音。
许芳气急败坏,“怎么不能说了,白眼狼!”
“啪!”
响亮的皮肉声终止聒噪。
许芳捂着脸,彻底愣住。
袁定国一巴掌打下去,把自己也打得站不稳。
许芳委屈咆哮,发疯一般捶打丈夫,“袁定国你王八羔子,你打我,你打我!”
而付佳希,始终冷眼旁观这一切。
她像风暴中心外的寂静死水,激荡不出半圈涟漪。
就在场面混乱失控时,忽然一只温热手掌,轻轻抵住付佳希的背脊。
她扭头一看,岳靳成已经站在身边。
“你怎么来了?”
“你这边出了事,我能不来?”
岳靳成表情凝重,话是暖人心的,但神色算不上高兴。
见到岳靳成,许芳重燃希望,吸引注意力,哭闹得越发大声。
岳靳成迈步向前。
付佳希扯住他的手,“不要管。”
她的语气冷漠、克制、还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厌恶。
岳靳成拍了拍她手背,“我有数。”
司机候在医院外,“岳总交代了,先送您回酒店休息。”
付佳希累了一天,确实没精神。
她靠在后座,司机眼生,不像是他公司的。
问起,岳靳成是怎么知道的?
司机说:“岳总在应酬,中途接了个电话。他喝了酒,不方便开车,便向王总要了我帮他开。”
电话是白朵打的。
白朵永远是她仗义的挚友。
“岳靳成你到底是不是她孩子的爸!佳希缺钱缺到要跟我开口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岳靳成一脸懵,铁青着脸,连外套都没穿,顶着寒风追来了新茶。
付佳希仰着脸,静静看向车窗外。
县城的夜景灯光竟也如此绚烂,一帧一帧地淌过她的眼睛。
酒店房间她一个人睡,岳靳成没有来过。也许是归来太晚,怕打扰她休息,便重新开了间房。
付佳希给他发信息,问他醒了没。
岳靳成回复,在医院。
许芳的态度与昨天相比,180度大转变。袁定国的精气神也恢复不少,关心地问她饿不饿,有没有吃早餐。
付佳希意识到什么,“事情摆平了?”
许芳说:“嘉一爸爸真有能力,几句话的事,对方就答应,不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袁定国叹气,“总给你们添麻烦,他交的医药费,万万不能再要了,等你舅妈取了钱,一定退给嘉一爸爸。”
许芳欣慰地看向付佳希,“你啊,从小就嘴硬心软,就知道,你不会不管的。”
付佳希脸色难看,目光冷得像叶上霜,“这一次,我是嘴硬心也硬,我一点都不会管袁宥,舅妈,您千万别谢错了对象。”
岳靳成正好过来,付佳希不看他一眼,擦肩而过。
“佳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