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泱错愕道:“可邹强毕竟是他爸啊,出了事,难道邹文凯真能坐视不理?”
“我跟纪洛宸去过邹文凯在立远大厦的办公室,和他聊了一会儿。”
周淮屿说。“有一个细节。整个楼层铺满了地毯,邹文凯是不穿鞋袜的。”
“他有洁癖?”
姜乐悠好奇道。
“不仅仅是单纯的洁癖。”
周淮屿复述了几句邹文凯当时的原话给他们听。“这是个极度自我中心的人,生理上的洁癖体现了他心理上的偏执。简单来说,他只爱自己。这么讲吧,他自己赤足,却不要求我们脱鞋,说明比起鞋底的灰尘,他认为人本身更脏。”
“面对陆云,他是慧眼识珠的伯乐。面对柯云,他是迫于彼此身份不能公开关系的爱人。可这两个人的结局呢?陆云被抓。他第一时间割席,柯云更是他一手卖掉的弃子。”
周淮屿缓缓道:“需要时奉若珍宝,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则立刻弃之敝履。本性难移,像邹文凯这种自私到极点的人,不会因为邹强是他的父亲就特殊对待的。”
苏泱感叹道:“这样看来柯云和邹文凯还挺配,俩人加起来八百个心眼子,互相算计。”
“你终于悟了。”
姜乐悠戳戳他,转身对周淮屿说:“淮屿哥,你发给我的袖扣照片我去核实过了,其中一颗确实是从郑文德外套上取下来的,另一颗还需要些时间。”
闻言,纪洛宸道:“这个不急,邹强跑不掉的。”
姜乐悠犹豫地问:“可两颗扣子,不足以作为证据啊。万一邹强推说只是巧合。他根本不认识庄一心该怎么办?”
周淮屿与纪洛宸相视一笑,温声说:“扣子是庄一心留下的路标,她如果真的拷贝了录像,一定会放在她心目中最安全的地方。”
“难道是她家?”
苏泱猜测道,“可她家咱去过好几回了,啥也没有啊。”
“好好想想。庄一心把这两颗扣子缝在哪儿了。”
周淮屿提示他。
苏泱恍然大悟:“……陆千帆!”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谢柔牵着陆千帆站在前排,陆定则搂住妻女的肩头,背景是一家幼儿园。“拍得真好。”
周淮屿轻声说,“你父亲是我在警校的同事,他办公桌上也放了这样一张合照。”
“这是我第一天去幼儿园的时候拍的。”
陆千帆怀念地说,她轻轻摸上全家福的玻璃相框。?
时光凝固在过去,再难追回,“我当时还哭鼻子了呢,哭着嚷着不要去上学,抱着门口的铁栅栏不撒手。”
匆匆抹掉眼角的泪,她递出了手中的u盘,“抱歉,我先前确实没想起这个东西来。一心是在吃年夜饭时把它交给我的,说里面是一段祝福的录像。她跟我撒娇,要我保证一定得等到结婚的时候再打开,我答应后便封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