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你的风筝。”
池峋站在他面前,浑身湿透,透明的白t恤紧贴在身上。额发凌乱不堪,随意散落着,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睫毛也一片潮湿。
李鹤然接过风筝和线盘轮。
“为什么还护着一只坏掉的风筝?”
“因为是你的风筝。”
池峋的眼神坦白得像一片没有杂质的天空,睫毛凝结一片晶莹。
“我的风筝再也飞不起来了。”
李鹤然的眼里没了生机。
池峋蹲下身,被雨水泡得几乎要皱起来的指肚抚上李鹤然手中的风筝和线盘轮,牵起各自断掉的两条玻璃线紧紧打了个死结。
“接好了,还能再飞。”
池峋仰望着他,那双眼睛惯于编造美好的梦境,被这样看着,李鹤然会轻信他的语言。
“下次不要再淋雨了。”
“嗯,听你的。”
池峋微笑着遵命。
杨期尘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站在那边亮得有点晃眼。他返身进小店买了两把伞,把其中一把递给池峋。
“晚上十点前把我弟安全送回来。”
杨期尘嘱托了一声便先离开了。
“池峋,你先回家换衣服,别感冒了。”
“那我只能把你一起带回家了。”
池峋凑近了些,“你同意吗?”
李鹤然一时呼吸紊乱。
“你……靠得太近了……”
两个身体近到随时可以擦枪走火。
“不可以吗?”
池峋得寸进尺地更凑前了一点,鼻息碰撞,像是要吻上去。
“别多想。”
池峋看着李鹤然苍白的脸孔里洇出的粉色,忍不住弯起食指轻刮了下李鹤然的鼻尖,“雨小了,我们走吧。”
等他们抵达那座被白玫瑰包围的房子,天色已黑。
池峋打开客厅灯,把李鹤然推到客厅中央。
“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这句话池峋就进了旁边的房间。
李鹤然摇着轮椅在客厅参观一周后池峋还没出来。他看见房门半开着,便敲了敲门框,朝里面去了。
“池峋,我进来了。”
一进去,李鹤然就看到池峋背对门口站着,正把上衣脱下来,露出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