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前,他轻轻捏了捏小李鹤然的脸蛋,问道:
“我们小然为什么那么爱吃草莓啊?”
小李鹤然笑着露出一排被草莓汁液染成粉色的小牙:
“因为我很甜。”
绿灯亮起,汽车重新启动向前。
每个行人带着自己的故事与喜乐在街道匆匆掠过,为这片夜幕下的水泥森林增添了一点生动的色彩。
杨诀在路边缓缓泊车。
“儿子,在车里等一会儿,爸爸很快回来。”
杨诀打开车门,大步离开,背影融化在广场亮起的霓虹灯影里。很快,他一手握着草莓冰淇淋一手抱着束绣球花跑回来。
他把草莓冰淇淋从车窗递给李鹤然。
“爸,谢谢你。”
杨诀害羞地向李鹤然举起绣球花问道:
“儿子,你看这花好看吗?也不知道老周同志会不会喜欢。”
“很好看。妈妈会喜欢的。”
杨诀这才放心地点点头,把花束轻放在副驾驶位。
晚上七点半,李鹤然给池峋打了电话。
短暂沉默之后,两人同时叫了彼此。
“你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道。
“那我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道。
这没有默契的默契让对话的开头僵持了很久。
池峋不再说话。
“你生病了吗?”
“没。为什么这么问?”
话刚出口,池峋就意识到李鹤然下午可能在医院看到过自己,立刻紧张地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吗?去医院了?”
“下午陪我爸去医院看他的一个朋友。”
“哦。”
池峋舒了一口气,“我下午是陪官锦去看病。”
“那就好。”
李鹤然回道,又觉得这句话容易让人产生歧义,补充解释道,“我不是说官锦生病这件事很好……”
“我懂。”
池峋笑道。
“我在医院的失物招领台认领了你的钱包。你急着用吗?不急的话周一到学校我再给你。”
“急着用。我明天来你家拿可以吗?”
池峋急着想见李鹤然。
“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