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他轻捻指尖,放到鼻下嗅了一番,却皱了皱眉。
随即便是冥芳出鞘,雷定渊用剑尖往棺椁四方绕了几个漂亮的剑花,最后一挑,棺材盖应声滑落。
棺中躺着的,正是一个面无血色的小孩。
身体显露出后,宋平涛又再次施法,让众人也能看见小孩魂魄。
那魂魄就盯着几人看,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宋平涛又道:“……我再试一次。”
说罢,引魂灯祭出,魂魄却依旧没有丝毫反应,小孩一歪头,不解。
正在此时,祠堂大门处,突兀传来一声——
“你们要做什么?”
这竟是王夫人的声音,听上去却与白天完全不同,此时冷静自持,丝毫没有白天那般崩溃不能自已的样子。
但听见这质问,几人却似乎完全不惊讶,明怀镜慢慢回过头去,作揖道:“王夫人真是好演技。”
王夫人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过誉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明怀镜指尖轻轻摩挲过棺椁木边,道:“这棺材缝处,有药丸的气味。”
王夫人正在向这处走,闻言愣了一下,才想起白天明怀镜给的那颗药丸:“原来如此,明公子真是胆大心细。”
“谬赞,只是误打误撞罢了,”
明怀镜礼貌侧身,好让王夫人离棺椁近一些,“若不是这祠堂无人守灵,王夫人又若是不来松棺钉,我也发现不了。”
王夫人闻言只是苦笑,又去看棺中小儿,眼神中柔和了些许。
明怀镜道:“所以,王夫人是早就知道,我们今夜会来?”
但王夫人却并不急着回答这一问题,再出口的话,却让明怀镜不解。
她说:“明公子,雷公子,我认识你们。”
……?
李向趣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看戏,闻言道:“明兄,这么巧,这是你的老熟人?”
但明怀镜对此却毫不知情,眼神往旁边一瞟,便见雷定渊默不作声地往前挡了下。
不知此人是何来头。
见几人都不说话,王夫人又伸手摸了摸小儿的脸,才继续道:“几百年前,那时我还是银索真君座下弟子,跟你说过几次话,明公子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明怀镜被这一连串的话砸得晕头转向,沉默半响,道:“……那王夫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山上的日子太孤独,我就下来了,”
王夫人道,“渡霞出山没有回头路,看来这大概是对我的惩罚。”
说话间,宋平涛已经默默将棺中小儿都检查了一遍,此时插进话头:“有点问题。”
王夫人的表情明显动摇了一瞬,想要往前看,但雷定渊却伸手拦了她一下:“你还没有回答,为何会早有准备。”
说罢,王夫人便从怀里掏出一条拇指长的银铸小鱼:“这是渡霞山弟子独有,雷公子可以一探;你们二人的品行,我是相信的,也知道明公子做事风格,白天人太多,于是我便先行在此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