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平澜顿时炸毛:“你又提!你老提那个有意思吗?我那回不就是第一次没经验吗?谁像你似的有几万年的理论知识,我……”
接下来的话因为被何玉铭吻住了只好不甘心地咽回了肚子里,何玉铭式的深吻从来就不是浅尝辄止,直到纪平澜喘不过气,再也无力去想别的,才笑着放开他:“不紧张了?”
“少废话,要做就快点。”
纪平澜红着脸把头扭到一边不看他。
☆、走,去打劫(一)
胡宝山处理完了山寨的遗留问题,就带着比独立团原来的人数还要多的土匪们浩浩荡荡地下山来了。
原本有些冷清的独立团顿时成了熙熙攘攘的菜市场,土匪不知道什么叫纪律,仍然像过去那样嘻嘻哈哈大声喧哗,吵闹得团部驻地鸡飞狗跳。
胡宝山把自己打理干净换了身尉官军装,自我感觉人模狗样,便忍不住来找何玉铭得瑟。
“怎么样?”
他正了正帽子,露了个大大的笑脸。
“挺帅的,把胡子刮了就更好看了。”
何玉铭笑了笑,就低头继续写文件。
“哎,这就去刮。”
胡宝山飘然得跟喝了蜜似的,他也知道自己长得不错,浓眉大眼,脸盘方正,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只是作为一个土匪来说,长得人见人爱可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所以他留了一脸粗犷的络腮胡子,就差没弄个假伤疤贴在脸上增加凶残度了。
土匪们确实不好管,胡宝山还算配合,但光是要让他手下那些邋遢惯了的喽啰完成剃头、洗澡、除虫的例行过程就不是一件省心的事,何玉铭又让纪平澜不要对他们太严厉,结果纪平澜一天下来就憋了一肚子火。
纪平澜不高兴,何玉铭就安慰他:“不要操之过急,他们现在虽然披了一身军皮,但骨子里还是土匪,管得狠了怕是要哗变的。等打过几次胜仗,他们就会慢慢认同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即使胡宝山要闹什么名堂,他们也只会认你这个团长了。”
纪平澜还是气不顺:“那要到什么时候?”
“很快了。”
何玉铭说。
看纪平澜仍是不痛快,何玉铭便问他:“你好像很讨厌胡宝山?”
“他对你有想法!”
一提到这个,纪平澜就一脸恨不得出去揍人的表情,“不是我多疑,那家伙整天贼眼溜溜地盯着你,分明就是在打你的主意!”
何玉铭很淡定:“放心,我对他没想法。”
纪平澜声音都大了几分:“那他也不能把歪心思动到你头上来啊!”
何玉铭就笑了:“我脸上又没写着我是你老婆,许你睡还不许别人想想?”
纪平澜顿时哑然,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你是知道的?难道你是故意用这种手段来引他进团的?”
“别想多了,他加入独立团是有他自己的考虑。不过既然他看上我了,就顺水推舟用这种方式来控制他不也挺好?”
看何玉铭精明得跟狐狸似的,纪平澜又气结又无耐:“你倒是会算计,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我宁可把他毙了,让土匪们全造反,也绝不让他碰你一个手指头!”
“好了,我知道你是醋罐子,怎么会让他碰我。”
何玉铭觉得情人的占有欲是理所当然的,对纪平澜“什么醋罐子,我哪里是醋罐子?”
的抗议也只是一笑置之,还主动贴上去安抚他的情绪:“别不高兴,只是暂时不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而已,给他留一点遐想的空间。这样就算以后他知道了真相,也只能怪他自己想多了,我可从头到尾都没说过我对他有意思。”
何玉铭主动投怀送抱,纪平澜的火气立马就消了。其实冷静下来想想,照何玉铭那么强势的性格,也的确不怕让土匪占了什么便宜去。但他还是得多盯着胡宝山一些,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胡宝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他总觉得纪平澜不待见他,但具体是什么事情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又说不上来。回去跟二舅商量,二舅就说他当头头当习惯了改不过来当心被收拾,到了别人的地界上要低调点夹着尾巴做人之类的。
可胡宝山还是觉得不对劲啊,明明何参谋对他都是和颜悦色的,这纪团长怎么就跟他一副八字不合的样子呢?
这天茅房出来正好看到马三宝,胡宝山就笑眯眯地叫住他:“马老哥,留步,问你个事儿。”
“哟,胡营长,您这么忙还亲自上茅房啊?”
马三宝可没有纪平澜身为长官的顾虑,所以直接就把不待见写脸上了。
胡宝山厚着脸皮上前勾肩搭背地拍他:“马老哥你这就见外了不是,听说马老哥没事儿喜欢抽个烟袋锅子,我还特地准备了几包上好的旱烟,这不一直都没机会给你送来呢。”
“胡营长客气了。”
马三宝不咸不淡地说。
胡宝山的二舅连槐常常教导他,当土匪三分靠枪杆子,七分靠脸皮子,各方的面子要是不处理好,就是再好的枪杆子,三天两头地跟人火拼,也得给打残喽。所以十几年土匪生涯下来胡宝山的脸皮早已厚得刀枪不入,马三宝区区几句冷言冷语他就当是挠痒痒,继续笑得没脸没皮。
“胡啥营长,跟老哥比起来,我可是晚辈,不嫌弃的话叫我声小胡就好了。”
胡宝山用力地拍拍马三宝的背。
“少来这套,在军营里头可不比在道上混,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弄厘清上下级关系,迟早叫人军法从事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呢。”
“诶哟,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多谢马老哥提醒,不然我要是栽这上头了可不冤枉?”
胡宝山跟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搂着他的肩膀说,“来来来,今儿可一定要赏脸跟兄弟喝两盅,我初来乍到啥都不懂,还有好多事儿要请教老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