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医院,杨姨不在,李叔刚术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见到山鸥,非要起身迎接,山鸥见状,跑过去,一只手按住病人肩膀,示意他不要乱动。
“李叔,刀口还很新,您先不要乱动,这是一点水果,您想吃就拿着吃。”
山鸥放下提前准备好的果篮,十分欣慰。手术非常成功。
“谢谢您山小姐,要不是您,我这辈子就要含恨西北了。”
大男人眼里闪着泪花,再多感恩的话,他都觉得无以言表。
“李叔,您要真想感谢我,就快好起来。对了李叔,这是我朋友莫悉,得知您生病,她也想陪我一起来看看您。”
山鸥不想让莫悉太尴尬。
“李叔,您好。”
莫悉大大方方打着招呼,脸上洋溢着明媚笑意。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担心莫悉被医院病毒传染,山鸥一气呵成给卡里充够足额费用后,便带着莫悉离开了。
“他是你亲戚?”
出院后,二人乘着电梯到负二层,莫悉忍不住好奇。
山鸥按住电梯开门键,示意她先出去,走出电梯后,才不紧不慢回答:“不是,他爱人我认识。”
“那她爱人是你什么人?”
莫悉继续刨根问底,山鸥孤寡一人,她想不到她身边还会有什么亲近的人。
“她爱人在我们小区收废品,对我挺照顾的,她老公肺癌早期,我想帮她。”
拉开车门,系上安全带,启动车辆。省得麻烦莫悉再问,山鸥索性清清淡淡交代出来。
莫悉坐在副驾,早已眼柔似水。
山鸥,是她见过最柔软的人,没有之一。
“山鸥,我有话跟你说。”
莫悉指节微蜷,鼓足勇气深深看进山鸥眼眸,心脏跳动的频次愈紧张。
她不想等了,山鸥的芳华正茂,她也不想错过。
山鸥眼眸深晦,从莫悉的眼神中,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山鸥,你在听我讲话吗?”
见她走神,莫悉以为她没听到,再次鼓足勇气,起进攻。
山鸥心头一沉,知道躲不过,熄火拉手刹,解下安全带,侧过身面对莫悉,压低嗓音:“你说。”
莫悉望进目光深邃的眼眸里,良久,钝口无言。
透过山鸥的眸光,莫悉能看见清澈的自己。
蓦地,她心底生出退缩的念头,是不是不被拒绝,哪怕不在一起,还是有机会,可以这样望着她的动人眼魄。
“我脸上有什么吗?这样看着我。”
山鸥抽出视线,极为散漫,耳朵却烫烫的。
莫悉反应过来坐正身子,她牵了牵唇,似笑非笑道:“我看你有一根白头了。”
山鸥也不在乎,重新系上安全带,放下手刹,启动车辆:“嗯,没关系。”
莫悉又看了看,山鸥一头乌黑秀里兀然出现的白头,她说不上什么滋味。
“接下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驶出停车场,山鸥掏出手机,单手把着方向盘,等着输入莫悉给的位置。
我,想去你心里,可以送到吗?
“手机给我,我输地址。”
拿过手机,莫悉熟练打字输入。
将手机放置好后,莫悉重新坐正身子,望着窗外倒退的两行柳树和行色匆匆的路人,陷入沉思。
将要行驶到莫悉曾打工的市时,山鸥扒开手机上的终点位置,觉得不对劲。这个位置,不就是自己家吗?
“莫悉,你刚刚的地址,是不是输错了?”
山鸥路过莫悉曾任职过的市,确定导航的终点就是自己家。
莫悉望向山鸥,眼里噙着笑:“你忘了?你乒乓球输了还欠我一个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