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吃了药,她热得难受,只得脱了外衫。
如今,她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方才裴适丢给她的薄薄外纱。
床上的人还怔楞着,裴适这时才正眼瞧去。
下一瞬,一片黑暗。
沈荔的头被床上的锦被盖住了。
这锦被是裴适方才看不过,一手扯过来的。
“裴世子,我热。”
……
裴适无言。
“你先穿上衣服,我在屏风那里等着你。”
沈荔听见裴适下了床,脚步声远了些,从锦被中慢慢钻了出来,穿起衣服。
院子里这时有声音传来:“姑娘。”
是阿福和秋香,这时候回来!
屏风外的裴适也听到了,朝屏风内的沈荔说道:“沈娘子快点。”
“如果没错,张氏也来了。”
一把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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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错,沈侍郎也来了。”
不单单是沈侍郎和张氏来了梨榕院,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沈府一众丫鬟婆子。
真不简单。
也不知她从前那些年怎么活下来的。
沈荔穿好衣裳,梳好发髻,涂抹好胭脂和青黛的时候,一炷香已经过去了。
一炷香后,屏风外的人催促她尽快梳妆好。
没想到如今,催促她的有母亲张氏,还有沈父沈侍郎。
“沈侍郎?”
她没听错吧!
沈侍郎怎么会来他这里,母亲怎么这个时候也来找她。
何况在沈玉推她落水后,沈侍郎和张氏从未来同时找过她。
还有,她莫名其妙被下了药。
明明半个时辰前,她坐在书桌前看书。半个时辰后,她已然开始不舒服了。
她没有服用别的药,甚至于吃食。至于裴适给她的解药,她已一一看过,并无此种功效。
她得想想。
……
她想起来了。
看书时,秋香给她煎了一壶茶。往日都是阿福在给她煎茶倒茶。
今日,却是秋香。
她疑惑地瞥了一眼秋香,却是阿福先回话:“姑娘,秋香姐姐她知错了,她不该听从大夫人的吩咐。”
阿福说这话时,紧看着秋香。秋香才开口说:“姑娘,我以后尽心侍奉姑娘,绝无二心。”
话语里却无半年尽心之意。
沈荔自然不信。可毕竟还是张氏给她的丫鬟,她回道:“好。”
说这话时,一盏茶已然下肚。
过了不到一炷香,她却换上了另外一副模样。
“阿福,你来。”
她虚弱说道,觉察到身子有些不妥。
“姑娘,我去叫大夫。”
阿福不敢看她。对秋香也有芥蒂,她也没叫住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