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照顾好母亲。”
沈荔抬头对来人轻轻说道。
她今日的罚跪免不了了。
看来还是得找兄长。可是阿福秋香却都不来,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
及至戌时,祠堂外静悄悄的,只有祠堂外守门的婆子打着灯笼守夜。
沈荔趁她们不注意舒展了身子,抬头看了看夜空。这样闷热的天,可别下雨。
不到半刻钟,漂泊大雨淋了下来。
外面的婆子见下了大雨,在外只待了一会,就进了隔壁屋子耍牌去了。
祠堂外,独留下沈荔一人在大雨中跪着。
她觉得她快支撑不住了。
隔壁屋门却嘎吱一响,里面开始吵闹着,雨太大听不清,之后有一个婆子出来。
真相是假
真相是真
这婆子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手里拿了碗酒,靠着门槛坐了下来。看到沈荔挺直腰背跪在大雨中,放下心来,和屋子里两三个丫头婆子说起了话。
“来,再拿副牌来,大雨天里最合适耍牌喝酒了。”
靠着门槛的婆子在沈府待了很久,知道沈府对府上的丫头婆子都是比较宽容待下人友善的,被夫人发现,也只是说两句就过去了。
“邹婆婆,这还是管家给我的,快尝尝。”
里面有个年轻丫头说道,给邹婆婆先倒了碗酒。
“潘丫头,这酒真不错。”
“话说回来,这酒是管家从二夫人的嫁妆中找到的,我就分了这一小瓶酒。”
说着,指了指倾盆大雨中的跪着的三姑娘。
旁边有个婆子喝了一口,啧啧嘴:“我在沈府待了这么多年,也没尝得这样好的酒。”
“听管家说,这酒可在地下藏了十年了。老爷又不喝酒,这二夫人身子弱,也喝不了酒,管家就拿来了。”
“管家这么大胆吗?”
潘丫头嘘了一声,“别告诉别人,这还是大夫人的吩咐,说这酒是用来享用的,而不是放着占地方的,就让管家拿了出来,该喝的喝,该分的分。”
“大夫人还真是慈心人善。这样一来,我们这些下人也享福了。”
说着,又倒了一碗酒慢慢品尝着。边喝边想,她自小就喜喝酒,这么多年来,她也知道分辨酒的好坏来,今日得的这酒,酿酒之人用心良苦啊。
雨仍旧下着,大有要洗走地上的灰尘,冲走树上残留的枯枝的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