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厚的夜色早已将城市笼罩,可透过窗只能看出一小团黑。那点黑也不真切,被袅袅四散的烟雾虚掩着。
仔细分辨浓雾的制造者是个女人,身型窈窕、仪态端庄,隔着白雾她的面容模糊不清,指间一点猩红,沈洛言总觉得她看着自己,甚至想要诉说些什么。
“呀,地毯怎么皱了,你没摔到吧?”
背后的惊呼打断她的疑虑将她的注意火速转移。
苏灿灿瞧见地毯的异样手上的力道瞬时松懈,红木门快速闭合阻断沈洛言的视线,她听见苏灿灿的询问下意识搓了搓伤处,若无其事地换回室内拖鞋。
“没,你小心避着点过去,我来处理。”
交代着沈洛言两次抬放换好鞋转身发现苏灿灿已经蹲在地上,手掌推着地毯上的鼓包。
感受到沈洛言的注视,苏灿灿不急着回应手上稍加了些劲向前,直至鼓包被抚平后站起:“小事儿,我能解决。”
酒店打扫的再干净地上还是落了不少灰尘,苏灿灿举着一双手远离身前边往房间走边继续:“我去洗手顺便洗漱,节目组送任务卡来通知明天行程你敲我门叫我,微信通知我就不出来直接睡了,今天有点累。”
“好,记得盖摄像头,空调温度别打太低。”
关切的问候总叫人心中一暖,苏灿灿嗯了一声,向前两步停下、转身:“你也是,有事直接找我。”
她停顿两秒,“无聊了想找人打发时间闲聊也行。”
“我们现在可是朋友。”
她补充。
沈洛言目光沉沉,炙热的血液冲击血管在雪白肌肤下奔涌直奔胸膛。
她不止想做朋友。
曾经“肮脏”
的想法与“龌龊”
的行为骤然跟着一起涌动浮现,眼前的苏灿灿纯洁无暇,连发丝都闪耀着光芒,而她……
她把双手背在身后交握在一起,指腹狠狠地按压在肿起的腕骨:“是,我们是朋友。”
身体回应疼痛的本能反应,她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相顾、无言。
苏灿灿没接收到什么特别信号,沉默中思绪乱飞想到很久没和家里联系今天结束的早可以和爷爷奶奶通个话或打个视频聊几句,唇瓣刚启,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信息提示音。
正巧,沈洛言静音状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苏灿灿问:“会不会是节目组的通知?”
沈洛言松开背后的手取出手机查看。
“还真是。”
她上滑解锁手机。
苏灿灿向前两步打算凑过去一起看,她上前的动作像是触碰到沈洛言的紧张开关,她慌乱地赶在苏灿灿靠近前点开与节目组共同的群组。
苏灿灿挑眉:“挺贴心,下午录制。”
初夏海边白日的阳光毒辣,工作人员都不愿顶着烈日,有选择的余地,节目组当机立断拍板把录制时间定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