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下次可以去见我吗?”
白玛依然提不起精神来,幽幽的喃道,
“可以啊。等我想你了,我就去见你。”
“那你现在不想我吗?”
白玛扭过头来看着苏曼,一脸委屈。
苏曼看着他,就像一只委屈小狗,忍不住又逗了他起来:“不想。你在这有什么好想的。”
白玛扁起嘴,又将脸埋了下去。
“好啦!明天我们收拾收拾,帮你把快递先发出去,等你到家的时候,刚好也就能收到了。”
“姐姐,你要是在永京过的不开心,你一定要来巴龙找我。我等你哦。”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等她。苏曼的心紧了起来。
“我帮你看看机票。”
苏曼没有回答他。
第二天,他们哪也没去,在家里窝了一天。白玛打包他的快递,苏曼躺在沙发上刷着剧,吃着水果。
这样的日子,和谐、平淡,却安宁。
第三天,白玛踏上了飞往兰城的飞机,然后晚上他再坐九个小时的汽车回巴龙。
第四天的上午,他才能站在他那个大大的院子里。
这一次,他不再惧怕“分别”
,因为“分别”
在“想见”
面前,已经微不足道。你想见她,无论在哪里,你都可以去到。
但他在机场,还是紧紧的拥抱了苏曼,好像只有分别,才可以让他们相抱在一起。借着分别,才可以倾诉自己的心声。
这种心声,两个人都能听到。
“姐姐,我等你。”
“嗯。”
这是一个不太正式的约定,也是一个不太正式的回答。
像是对着硕大的象征着分别的机场的尊重,又像是对那片神奇高原的许愿。
看着白玛转过拐角,苏曼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以为他们有了“相见”
的约定,她就不会不舍。
可是,她还是会不舍他的离去。他那高高的身影,如在长西机场一般,帮她提行李,如在庆功宴一般,为她打架,如在牧场一般,替她挡阳光
他是一个背在苏曼身上的盾牌,而他的离去,她的盾牌也就没有了。
他还是,这二十八年来,唯一一个打开苏曼内心的人,温暖苏曼内心的人。
唯一一个。
他像阳光一样温暖,一样普照大地,他从那遥远的高原上升起,最后照进了苏曼冰冻的心里。
白玛走后,苏曼约了她的母亲,在一家银行。
在柜台,她把钱转给了她,然后拿回了那张“买身契”
。
“你新房子看好了吗?”
“这你就不用管了。”
这以后,与她再也无关了。她再也不能拿亲情来绑架她了。
苏曼收回身份证和银行卡,还有那张转账凭条,最后望了一眼她的母亲,走出了银行。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她必须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