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起来,孟嘉这次看到他这么憔悴还是问了出来,江秋只是摆手说没事,毕竟凤二的事确实与任务关系不大的样子。
他这也是第一次因为一个人没睡好觉,除了疲惫外,竟然觉得有些新奇。
今天的课程与以往有些不一样,多了一节美术课,美术老师一出场自带恐怖音效,她全身裹满了灰白色的石膏,双眼无神,但很爱笑,从进门开始都是笑脸。
美术不是问答题,而是让学生们猜她画的是什么。
一幅画比一幅画抽象,到最后更是只有凌乱的线条。
江秋第二次在课堂上被点起来,前几天亚当、孟嘉和姜茶陆续被点起来两三次,但他们的问题都没有超出预想范围。江秋很幸运,这是他的第二次,当然也很不幸运,他面前的画,是三个略微弯曲的横线。
从来没有点亮过艺术技能,连火柴人都画不明白的江秋,缓慢地站起来,看着那三根线,深知自己现在只有胡说八道碰一碰才行。
毕竟现在连大脑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是……”
〔是失去的音符线。〕
“失去的音符线……”
江秋竟然从美术老师那张微笑石膏脸中看出了诧异和震惊,她没有说对错,也没有冲过来用石头砸江秋的脑袋。
她的样子,或许是进入了某个回忆中。
一下课,江秋没顾上回答队友们的问题,冲向了厕所。
“你回来了?”
〔是哦。〕
江秋触碰到那如冷玉般的肌肤,竟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去了哪里?”
凤二喜欢江秋的亲昵,脸颊在他的手心蹭了蹭:〔处理了一些坏东西。〕
江秋听他这样说,便知道这是不打算告诉他其中真正的缘由了。
他也没再问,只是直直盯着像孩童般清澈却又如也恶鬼那样浑浊的凤二,呢喃道:“这也是你吗?”
还是,这不过是你某种人格放大的结果?
后面的课程,老师们没再叫到江秋,倒是亚当差点没回答出来一个数学问题,幸好题型是孟嘉昨日下午给他补过的。
江秋在上最后一节自习之前,突兀地主动走向孟嘉:“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
“你的想法有点太大胆了。”
江秋笑笑,他可能是因为这种什么都不由得他的憋屈情绪所激,所以他现在不想安于现状、逐步推进。
他要搞,就搞手别人不敢的。
微微垂头看向手腕缠绕的黑气,他已经开始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被瞒着,只能做个被推着走的旁观者了。
哂笑一下,他朝孟嘉耸耸肩:“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有线索,那任务会被快速推进,如果没有,我淘汰,后面就全靠你们了。”
孟嘉没回复,扭头看向后面的亚当,亚当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姜茶注意到,也便凑了过来。
“举手表决。”
江秋摆手:“我有一票通过权,这件事,成功概率有一半,如果不尝试,那概率就会变为0。”
“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