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嗎?沒有傷害到嗎?
褚致遠掀起眼皮,觀察她?的神色,看不出特別大的波動,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也不會再喜歡他了。
只是琢磨不透她?現在?怎麼想的?
聽到他生病就跑過來,寒冷的冬夜餓著肚子陪他在?醫院等叫號。
發燒、咳嗽帶來的體力不支,褚致遠身上沒力氣,生病的人太多?了,站了一個小時前面還有2o個號才能到他們,終於有兩?個位置了。
坐在?凳子上,褚書顏揉了揉小腿肚子,褚致遠的頭?靠過來了,「顏顏,有點累,借肩膀靠一下。」
「好?。」結婚到現在?,第一次見他如此疲憊的樣子。
感受到旁邊的人睡著了,褚書顏不敢亂動,又坐了一個小時,半邊身子都麻了,終於到他們了,輕輕拍了褚致遠的肩膀。
「不好?意?思,睡著了。」褚書顏在?他身邊,格外安心,今晚的兩?個人好?像換了性別,被枕了一個小時都沒怨言。
醫生看了下嗓子,聽了聽肺部和支氣管,不用拍cT,就判斷出來了,「支原體感染,這段時間很多?人患這個病,你這個不算嚴重,回去吃點藥、注意?休息,嚴重了一定要來醫院,小姑娘你記得做好?防護,有一定傳染性。」
「好?的,謝謝醫生。」
排隊拿藥的時候,前面一個女人抱著小孩,小孩無精打采地趴在?她?肩頭?上,額頭?上貼著退燒貼,而她?一邊哄著孩子,一邊掃碼裝藥,忍不住上前幫忙,「我來幫你一起弄吧,你抱好?寶寶。」
深夜裡,陌生人的一絲暖意?,對即將?崩潰的人來說,是格外珍貴的,「謝謝妹妹了。」
「不用客氣。」
看著眼前這個媽媽,褚書顏好?像看到了她?小時候生病的場景,爸爸加班,媽媽一個人抱著她?去醫院看病,要哄著她?,安撫她?的情緒,還要拿卡、繳費、拿藥,再打車回家,整宿整宿的睡不安穩,尤其是後半夜,觀察她?有沒有起高?燒。
原路返回,體溫上升期,褚致遠更沒有精神了,倚靠在?座椅上。
原以?為到了樓下就可以?走?了,終是不放心,褚書顏把褚致遠送到了家,照顧他躺下,站起來準備轉身離開,「褚致遠,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倏然,一個冰涼的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寶寶,別走?。」
膽小鬼
生病的人會格外脆弱嗎?還是這是褚致遠的苦肉計?
三玻兩腔的靜音玻璃,隔絕了一切外?界的噪音,包括大自然的風聲?。
室內闃無人聲?,長久的靜默里,混雜著褚致遠沉重的咳嗽聲?,「咳咳咳咳」,一聲?、兩聲?、三聲?……
終究,讓褚書顏的心亂了一拍,手指微微蜷縮,感受掌心的溫度。
掌心竟然出汗了,汗涔涔一片,是被他握著手腕緊張的嗎?還是屋裡暖氣太足了?
真相只有褚書顏自己知道。
褚致遠生著病沒有力氣,握著的力道明顯不如從前,明明輕輕鬆鬆可以掙脫的,但是褚書顏沒有這樣做,背對著他,輕聲?回:「我?沒帶衣服和洗漱用品。」
她?沒有直接拒絕,而是選擇了一個委婉的藉口。
褚致遠抬眸望著她?的背影,啞掉的嗓音,聲?音極小,努力說清楚,「洗漱用品買了你常用的牌子,放在浴室里了,衣服衣帽間裡有,都是洗好的,你的尺碼。」
衣服褚書顏記得,外?婆來的時候準備的,但是洗漱用品什麼時候買的?
賭她?一定會回來嗎?
褚書顏在心裡想著,不可以心軟,這就是他的苦肉計,下定決心抽開了手臂,「還是算了,也沒有很晚,我?打車回去很快。」
褚致遠的手自然地懸在床邊,「顏顏,留下吧,就一晚。」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
有三樣東西?是藏不住的,愛情、咳嗽和貧窮,真咳嗽、假咳嗽褚書顏自然能分得清。
他的話里充滿了請求,言辭真切,帶著一丁點?兒的卑微,褚書顏閉上眼睛,「好,那我?去洗洗,你記得量體?溫。」
褚書顏拉開主?臥門,去衣帽間裡找睡衣和拿明天穿的衣服,打開衣櫃門,入目的已經是冬季的外?套了,好像不論她?來不來,褚致遠定時添置?衣服。
一層、一格歸納清楚,從左到右分別是春、夏、秋、冬的衣服,衣櫃下半層放置了內衣和睡衣。
每一個都是摘了吊牌洗好了放進衣櫃裡,一股洗衣液的香味。
和褚致遠身上的木質香很接近。
褚書顏怕翻亂了,從最上層找了一套常規的長袖、長褲睡衣,拿在手上,其他的睡裙過於曖昧了。
隨便拿了一套外?穿的衣服,放在了衣帽間的凳子上,如他所說,的確是她?的尺碼——s碼。
是她?喜歡的馬卡龍色系的衣服。
當下,褚書顏出現了4個字——用心良苦,如果?她?不回來呢?豈不是浪費了。
褚致遠吃了咳嗽藥,躺在床上玩手機,眉頭微皺,在處理公?務。
褚書顏抱著睡衣和內衣進入浴室,洗手台上是褚致遠落下的手錶,褚書顏準備拿起來放在鏡櫃裡,卻瞄到了背後的圖案。
一副春·宮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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