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见状,嗔怪地拍了一下林宙的肩膀,“这是给殊殊盛的,你要喝也不知道自己盛。”
林宙嬉皮笑脸去搂她的肩膀,被周月打下来。
“边儿去。”
又拿了个新瓷碗给林幼殊盛,拿了个白瓷勺喂他喝。
林幼殊郁闷着喝了一碗,然后又是输液时间。
他的血管极细,扎针难度大大增加。
这几天又是几乎每个时段都在输液,手腕早已被扎得一片青紫,扎针的小护士都看不下去了,每次都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和林幼殊说对不起。
林幼殊倒是早已经习惯,毕竟他在现实就是类似体质,一切都要怪血管过细。
他一向是怕打针,但是适应了那么两三天倒也勉强可以忍受。
就着一手打针的姿势,林幼殊用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开始看。
盯了好久,最后还是点开了微信黑名单页面,把周寂放了出来。
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双眼放空地盯着床头的柜子。
连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还是林宙听到声响去开的门,抬眼一看,门口是周寂。
挠挠头,有些纳闷道:“你怎么来了?倒也不用这么关心我,这都下班了。”
今天下午周寂就有意无意围在他身边问这问那,要不周寂和他单纯做朋友多年,他都要以为周寂是看上自己了。
结果现在都是下班时间,又跟着自己来医院。
周寂沉默,回了他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接着就绕过他,把轮椅推到了林幼殊床尾。
周月现在已经回家吃饭去了,吃完饭之后晚点再过来,所以现在也没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周寂直接叫了床上呆的青年一声,“殊殊。”
青年还有些晃神,听到自己的名字,愣愣地把眼神转移到周寂身上,熟悉的男人就坐在轮椅山,眉眼温柔地看着他。
林宙还保持着拉门的动作,转头一看他们这样,就知道周寂肯定是知道了林幼殊就是他那只宝贝猫的事情。
有些痛心地对着床上的林幼殊说:“好家伙,你们居然还暗度陈仓上了。”
果然,弟弟大了就留不住了。
林幼殊回过神,看着床尾的男人,突然有些踟蹰,抿着唇没说话。
周寂推着轮椅,离他更进一步,一边对林宙说:“阿宙,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殊殊有话要说。”
林宙无语翻白眼,但是也知道两人肯定是有话要聊,只好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林幼殊看着男人,一个月没见,他气质好像更加沉淀了几分,变得更加内敛沉稳,也更吸引人。
周寂也在看着床上的青年,对他说了病房里的第二句话:“怎么这么瘦?”
作为一名合格的铲屎官,他养了小猫一个月,把它养成了一团油光水滑的小团子。
咋然一只小团子变成了床上的纤瘦青年,他还是把自己代入了铲屎官角色,多少有几分心疼。
林幼殊错过他的视线,盯着自己身上的被子,轻声说:“一直都这么瘦。”
周寂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
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是什么感觉,林幼殊从一只猫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他的所有物变成了别人家庭手心里的宝贝,他没了他自己的宝贝的支配权。
而且,他对一只猫和对一个人的态度难道也会是一样的吗?
病床上青年秀美精致,却平白带着病气,脸色苍白身形纤弱,让他一眼就联想到了和小猫的初见,那时候它也是瘦瘦小小,一身脏污,还营养不良。
看他的眼神因为这个联想,瞬间又软了几分,和他说话的语气也放低,“要不要和我出国,去国外的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