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忘记,他压根没给会遇上的两人打过招呼。
这时候在公司见到喻闻,谢鹤语很惊讶。
“你怎么来了?”
谢鹤语从折叠梯上下来,见他额头有薄汗,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顺手把瓶盖拧开了。
喻闻抿水,润了润嘴唇,黑润眼珠滴溜溜打量着这间正在装修的会客室,像只探头探脑的仓鼠。
“老板说公司在装修,我最近没通告,过来帮忙。”
这栋大楼有二十一层,坐落在繁华地区,星光传媒只占据了其中五层,对一个籍籍无名的新公司来说,已经是非常有排面。
喻闻之前想过,老板能随心所欲这么多年,想必家中殷实,不需要他出力,还能让他在混三百六十行时有所依仗,有这五层楼的资产也算合理。
但你都有五层楼了,不能找个装修工吗?
一推门看到谢鹤语的刹那,他都觉得老板不应该姓谢,应该姓周,叫周扒皮。
谁家好人把侄子当机器人使唤啊。
喻闻咬着矿泉水瓶口,怜悯地抬眸看他,“今天是周末,怎么不在学校休息?”
谢鹤语歪歪头,直觉他误会了什么,一时却摸不准,只好敛下睫来,低声道:“来装修。”
喻闻:……
当然知道你在装修,任谁都能看出你在装修。
“哈哈哈谢老师还会这些啊,真是涉猎广泛。”
喻闻想了想,凝重问:“五层楼都归你装吗?”
“……不是。”
谢鹤语从杂乱桌面抽出几张设计图纸,说道:“硬装大多结束了,只剩油漆,装修工人调不出我想要的颜色,我试了很久,把比例定了下来,打算今天刷一间会客室作为样板。”
说罢,他看向喻闻背包拉链藏不住的卫生工具,静默两秒,问:“你来……扫地?”
喻闻松了口气,心想老板总算没压榨亲戚到这种程度,从背包里拿出折叠扫帚,认真道:“老板说公司很脏,我怕没扫帚,就自备了。”
“……有请清洁工,琐事不用你做,”
谢鹤语欲言又止,“谢嘉茂……算了。”
喻闻估计他刚刚憋回去的那一句是对不靠谱长辈的谴责。
真有修养啊,还能憋回去。
“噢。”
喻闻遗憾地把扫帚塞回背包,其实他还带了便携拖把、抹布、清洁剂、芳香剂……准备一展身手。用不上还有些小失落。
“会室内设计吗?”
谢鹤语没头没脑地问。
喻闻老实摇头,看了眼他手中复杂的图纸,又道:“我会看图。”
好歹也是工科直博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