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杏原本对我只是冷眼旁观,猜想我这个外家人的纹身也就不过巴掌大一点儿,想不到竟然布满了大半个身体,有些不敢置信。
在张家,画满整个胸口的纹身就表示跟本家有关,又或者做出了重大贡献,是殊荣。
我虽然对张家没什么实质性的贡献,但我到底是张启山的后人,加之又出生青铜门,在张家也是很特别的存在,这么大片的纹身,算是一种标记。
“看清楚了吗?”
我道。
张海杏忍不住问:“你是,本家的?”
“不清楚。”
我说。
“这是什么蛇?”
张海杏道。
我道:“不清楚。”
张海杏砸砸舌头:“你怎么什么都不清楚,难道是私生子,你爹娘没告诉你张家的事吗?”
眼前的张家女子跟张海客完全是不同的性格,我不确定这看似闲聊的你来我往,是不是一种审讯手段。
我还是很谨慎地措辞:“我没见过我爹,娘对张家的事了解也很少,你刚才应该听到我是怎么对张海客说的了。”
张海杏没有找到我的纰漏,像是不甘,门外张海客催促她快一点,才有些悻然的端着热水出去了。
没多久,张海客重新回到审讯室,他的表情也很复杂,来到我面前,道:“谁给你画的纹身?”
想必他已经从张海杏口中知道我纹身的样子了。
“不知道,从小就有。”
我继续糊弄,“听母亲说,对方是位姓张的长辈。”
我没有说谎,确实是母亲告诉我的,我那时候还小,对这位长辈的记忆没那么深。
张海客继续注视我,我们持续了长达10秒的静默,接着他起身,对我道:“待会儿有人会送吃的过来。”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我问。
张海客看了我一眼:“吃完饭再说吧。”
饭菜陆续送了上来,简单的一道小菜还有煮鱼和两个馒头,虽然知道以前的张家人不追求美食享受,但真面对两碟清汤寡水的菜还是有些下不了嘴。
这些食物,只能算是熟了,有盐,连油花都没有。
我犹豫着要不要对付几口,免得还要熬到晚上,门打开了,张海楼和张海侠走了进来。
我一喜:“你们没事吧?”
两个男人靠近打量我半天,确定我没被用刑,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当然没事,就怕他们欺负你。”
有张海楼和张海侠的陪伴,寡淡的食物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下咽,他们在自己的审讯室已经吃过了,看样子,对方似乎消除了戒心,又或者有别的打算。
但无论如何,三个人能聚在一起,我就很安心。
入夜,张海楼见我有些困了,刚要收拾一下桌子把它当床,张海客便进来对我们说,我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