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笑说:“我刚还看见他一边听我说我怎么对你妈好一边做笔记,看起来还挺认真的,你待会儿把他的笔记本拿来我看看是不是在装腔作势敷衍我。”
安念念觉得有必要帮阙濯说句话了:“我看过了,写的特别认真,连产后护理都照顾到了。”
“是吗?”
安爸信了女儿的话:“那还行啊,你也老大不小了,处一阵差不多就找个好日子把证领了吧。”
“……”
她差点儿被口水呛着:“我明天就把孩子生了算了——咱别开玩笑行不行,我和他刚刚才确定恋爱关系不到一个星期呢!”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安建国身为男人,自然了解男人。
刚才在聊天的时候他看得出那小子,恐怕是暗恋自家这榆木脑袋暗恋了好久,春节终于告白成功,到时候只要安念念一点头,俩人立刻就能扯证结婚。
想到这里,安建国又看了旁边一脸‘我爸怎么会这样’表情的女儿一眼,叹了口怒其不争的气。
他们夫妻俩这情商都挺正常的,怎么生出来的小孩笨成这样。
晚餐没有太丰盛,两荤两素一汤,却是有鱼有肉有红有绿,阙濯吃得很斯文,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和安家父母说话,偶尔给安念念夹一筷子菜。
这一顿饭吃完,安建国又对阙濯满意了两分。
后来又看了会儿春晚的重播,聊了会儿天,眼看时间渐晚,阙濯今晚真的不能再留在安家过夜了。安念念自告奋勇套了羽绒服准备送阙濯去附近的酒店,家里只剩下安妈陪着安爸一起洗碗。
“我看你好像对人家越来越热情了嘛。”
安妈柔着声音打趣:“不是叫着说要长针眼的时候了?”
“咱实话实说,就今天晚上的观察来看,这男人也确实不错了。”
安建国注视着手里满是泡沫的餐具,“知道念念不喜欢吃草鱼,一筷子也没给她夹过,她喜欢的红烧排骨却一共夹了七次,油菜心四次,菜花两次。”
这观察得也太细致了吧。安妈哑然失笑:“我就说你明知道闺女不喜欢吃草鱼为什么还特地发微信喊我买草鱼回来,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想了解一个人不能光听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男人拧开水龙将餐具上的泡沫冲散,扭头看向妻子的时候眼神只剩无限的温柔:“我们闺女好像看男人太的不太准,我怕她又跟上次似的,到时候可真就落下阴影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那还是你比我厉害点。”
安妈从背后缓缓抱住丈夫:“其实我之前都想过了,她要真不想结婚也就不想吧,又不是养不起她,怕什么呀。”
安建国立刻放下碗盘转过身抱住媳妇:“不是养得起养不起的问题,我实在是不希望这个电灯泡继续悬挂在我俩中间了,她结婚了我们才能过上真正消停的日子。”
“哈哈哈哈……”
安念念要是听见这番话,估计得立刻转身泪奔五百公里不带停。
还好,她没听见。那头安念念陪着阙濯下了楼,俩人手牵手又轧着马路往酒店走,然后安念念就站在阙濯身旁看他开好房间,然后笑嘻嘻地掏出他的工资卡豪爽地结了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