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架上邢架台上,置于位置的中央,这里不同于牢内昏暗狭小。
她的左前方有一盆噼啪声响动的篝火,内有几块猩红的烙铁,另一侧还有带血的鞭子与生锈的铁链,地上铺盖了几层洗不掉的红色血迹,俨然是刚审问完上一个人。
罗长观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手中的血迹,双目淬寒般朝她探去。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还是不招?”
“不招。”
花明说完,忍住眼中泪水,抿唇偏过脑袋。
“不招?”
罗长观擦血的手一顿,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他冷冷道:“证据确凿,你要如何狡辩?”
花明咬唇辩驳道:“这珠宝是我买的,人并非是我杀的人,有人证。”
“抓你那日,既有人证也有物证,而且你所说的人证已经死了,如今没有证明你清白的人和物了,一切都死无对证。”
罗长观声音如同浸在雪虐风饕里,直叫人发寒,“听说你还当场承认自己有罪,要进这大理寺的牢房里,现在又改口死不承认,满嘴谎话!”
最后一句戾气极重,在判案之前遇到没一句真话的人,势必没有任何好感。
花明听他每说一句,脸色就苍白一分。
她算是认栽了,不该那么莽撞冲突,一心想要找到罗长观,从而用这么偏激的手段来见他,可这也是最快的捷径。
现在的她总不能荒诞地说自己重生了,和他关系非同寻常,想要见到他,才故意进这个牢房里,熬了好几天的审问,才走到他跟前。
只怕是会被人认成疯子,说不好还真以为她对罗长观乱攀关系,罪加一等。
“不肯说实话,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实话。”
罗长观抬起手指,朝后轻呼一声,“上刑。”
今夜是月圆,皎洁色映照在院子中央,极为漂亮。
枕清坐在院亭下,碰了碰那自己的脑袋,有气无力道:“阿耶,自从那春日宴会遇刺,我每日每夜都睡不好。我想去大理寺看看审查得如何了,到底是何人要取我性命,没有看到结果,我总是心神不宁。”
“今夜太晚,明日再去。”
禹王给她披上外袍,“既然不舒服,叫义宁给你看看。”
枕清余光瞥见满眼焦急的应钰,她们都知道花明在大理寺一日,危险就多一分,她继续道:“可是今夜有罗长观,我想请他帮我审审,明日就遇不到了,而且迟迟没查出凶手,阿耶放心得了吗?”
春夜的风寒凉刺骨,小溪潺潺流动,波光粼粼,清幽僻静。
禹王取下自己的通行令牌,无奈道:“看来我不给你,你就不走了,罢了,你去吧。”
“多谢阿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