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宿恒挑眉:“怕我知道自己活不过五十会伤心?”
“殿下以前知道吗?”
见风宿恒摇头,栖真按捺好奇,低声道:“殿下听闻后好像并不意外,也不介意。”
确实,风宿恒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好像比我更介意?”
栖真五味陈杂,有种焦灼的沉默。
风宿恒哦一声,断然道:“是在可怜我。”
“殿下说哪里话。”
栖真苦笑:“有人安享盛世,必有人负重前行。虽说大容是殿下责任,但以魂伺鼎还是太残酷了。”
风宿恒眼中有让人琢磨不透的光,口气仿佛这些事无关紧要,比不上他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兰珍你来选,宁愿我受以魂伺鼎的苦,还是宁愿大容失了结界?”
栖真意外道:“这岂是我能选的?”
风宿恒不放过她,逼上一步:“非选一个呢?”
栖真被逼得后退:“没第三条路可走?”
“你觉得有第三条路?”
这事与她什么干系?
这么逼问又是何意?
不过正因她人微言轻,什么都改变不了,说句真心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栖真注视风宿恒,承认道:“对,兰珍不想殿下以魂伺鼎,更不愿殿下为保大容付出寿命。兰珍愿殿下锦灿年华,寿终正寝。”
“愿我寿终正寝?”
风宿恒难得笑出声,俊眉一挑:“记着你今日所言。第三条路,我走给你看。”
栖真不明所以,见风宿恒转身步至炼魂鼎前,抬手拍了拍鼎,轻快道:“回家了。”
他真的只是轻轻一拍,嗓音都没提一分,神奇的事就发生了。
霸气的炼魂鼎像听话的孩子,青焰唰地全灭,漂浮起来,在空中越缩越小,最终飘到风宿恒手心。
栖真目瞪口呆:“殿下法力恢复了?”
风宿恒看着掌心铜鼎,像目视归巢倦鸟:“收它何需法力?”
栖真蹙眉:“你要把它带走?”
“此鼎神通广大,孤零零悬置海外百年,暴殄天物。”
风宿恒手掌一拢,炼魂鼎消失不见。
栖真直觉不妙,抢上一步道:“动了鼎,结界怎么办?”
风宿恒笑谦实狂,一幅尽在掌握的样子:“大容不需要结界。”